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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頭去看他,示意他繼續說。
“月閣閣主背叛韓召熙,叛亂被鎮壓,月閣閣主卻失蹤了。”
我僵在當場。裴景軒他行動了?
“韓召熙真狠,這次叛變的人一個不留,幾乎是血洗月閣了。”連玥又道。
“那月閣閣主呢?失蹤的意思是他不見了嗎?還是……”還是他根本已經死了,只是韓召熙對外宣稱失蹤?我不敢再問下去。我不知道該怎樣去想裴景軒,怎麼說,他都是害死宜商的間接兇手。
原來,我們始終逃不脫宿命的詛咒。
註定成仇。
“失蹤就是失蹤,不過估計也活不成了,沒有人能中了韓召熙一掌還能活下去,本教主雖不待見韓召熙那人,不得不承認,他的武功造詣絕非常人可比,整個武林,能與他匹敵的大概就是武當峨眉那些隱居的老頭子老太婆了。”連玥嘆道。
我望著荷花池,一池殘葉,寒光凜冽,寂寞冬日,誰還能記得起夏季的滿池清荷?
…
滿目都是荒涼的枯木。我沿著信中的路線朝前摸索著向一個廢棄的庭院中走去。
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含嫣閣的門上被一支飛鏢釘著一封信。信上並未署名,我卻依稀的能猜出來是誰。
是該了結了。一切一切的恩怨,糾葛了這麼久,該有一個了斷了。
我停在院中,看著長滿青苔的石階朝前延伸。
凌亂的古琴聲跌入耳際,熟悉的曲子,裴景軒常彈的那一首。冷冷的,如冰水流過耳際,卻明顯的氣力不足,看來連玥說他受了重傷是真的。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虛弱的聲音飄了出來,琴聲也斷了。
我嘆了一聲,垂眸踏上石階,往裡面走去。
屋內有一張桌子,一個凳子,桌子上放著古琴,裴景軒一襲儒衫,坐在古琴前面,抬眸看我。'kaNshu。'
他的眼睛宛如一汪潭水,看不到底。這時我才發現,其實我從未看透這個人。
我將手中揉成一團的信放在他面前,低首垂眸:“我來了,有什麼事就說吧。”
“唉……”低低的一聲輕嘆,我詫異的抬眸朝他望去。他只是回望著我,輕聲問道:“嫣嫣,你恨過我嗎?”
“你是說宜商那件事嗎?實話告訴你,我恨過你,裴景軒,如果不是你,我弟弟就不用去死,如果不是你,小語也不會從一出生就失去了自己的爹爹。”
他錯愕的看著我,或許沒有料到我會如此直截了當的表達自己的恨意。說不恨,是騙人的。宜商剛辭世的那會兒,我甚至想過殺去月閣,問個明白,問他為什麼要牽扯那麼多無辜的人!
裴景軒低低的嘆了起來:“是,是我的錯,我不該。我害死了那麼多人,害死了月閣閣眾,害死了你的弟弟,也該有一個交代了,只可惜,到死我都沒能手刃韓召熙替我裴家滿門報仇雪恨。”眼神陡然射出一道殺氣,如鋒利的刀芒,誓要刺穿仇人的心臟。
“嫣嫣,你能原諒我嗎?”他抬眸看我。
我後退了一步,面無表情:“不要問我,你該請求原諒的人是我二師姐和宜商,還有他們的女兒花解語。”
裴景軒笑了:“是啊,我該向他道歉。”鮮豔的血痕從他嘴角溢位,劃出一道靡麗的軌跡。
我的臉色猛然一白,向前奔了幾步,抓住他的袖子問道:“你怎麼了?你怎麼了?裴景軒!”
“是相思冢。”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
是裴燕語。她就站在我們的背後,神情哀絕,痴迷而心疼的看著裴景軒。
她道:“大哥此生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如果你不肯原諒他的話,他便無法安心的離開。”她慢慢走到裴景軒身邊,伸手握住他的手,微微的笑了起來,低聲道:“大哥,沒想到陪你到最後的依然是我。”
裴景軒亦回握住她的手,對我道:“嫣嫣,欠你的,我只能用一死來償還。”
我抓住他的領子,大聲叫道:“你瘋了嗎?你怎麼可以去死?你的家仇不報了嗎?韓召熙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你怎麼可以就這樣死去?裴景軒,你給我吐出來,把毒吐出來!”
裴景軒淡淡的笑了起來:“嫣嫣,你總是這樣天真。我經脈已碎,即使苟活下來也決計報不了仇了,難道要學原嘯天,再造出一個端木澈出來?與其這樣痛苦著,不如瀟灑的離開。”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這個世上沒有解決不了的事,為什麼要選擇死呢?已經死了那麼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