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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佛堂中點著燈,白色的佈下躺著蕭銘,容容跪在蒲團之上,神情虔誠。
我不知道她會許什麼願。
蕭銘死了,人死不能復生,就算再虔誠,佛祖終究無法圓了她的願。
燭火跳躍著,容容一直都沒有動,只是跪在那裡,雙手合十,口中喃喃念著什麼。
這時,我才知道她是在和蕭銘告別。
我錯了麼?
轉身離開,一個人在迴廊中徘徊,夜雨依舊淅淅瀝瀝,在這山上的夜晚格外淒涼。
剛打了個寒顫,便覺得有一件衣服從身後披了上來,我轉身,對上雲簫心疼的眉眼。
“雲簫,我錯了麼?”
“為什麼錯?”
“如果我不撮合容容和蕭銘,容容也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傷心。”
“不是你的錯,嫣嫣,如果兩人無緣的話,就算你再怎麼撮合,他們始終不會走到一起的。要怪就怪命運太殘忍,總是喜歡和我們開著各種各樣的玩笑。”
我淡淡的笑了,靠上雲簫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聲,和著雨聲,像是命運的曲調。
命運的玩笑。
以後的以後,我常常想起這樣的一個夜晚,想起這樣淒涼的雨聲。雲簫說,一切都是命運的玩笑。
在命運的玩笑下,我們就像一個個跳樑小醜,卻怎麼也跳不出命運的圈套。
大雨下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終於放晴。這場雨來的快,去的也快。
陰暗的角落都被陽光照遍,同時也驅散了心中的陰霾。是啊,就算有太多的悽苦,太陽總有升起的一天。
黑暗不會永遠存在,只要我們夠勇敢。
出發的時候,容容跪在了我們的面前:“少夫人。”
“容容,你這是在做什麼?”我俯身去扶她。
容容掙開我的手,道:“這些日子蒙少夫人照顧,容容感激不盡,容容在此叩謝。”說罷,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我心中隱隱猜到了什麼,抓住她,厲聲問道:“容容,你究竟想幹什麼?”
“容容曾和蕭大哥約定過,共老一生,如今蕭大哥棄容容而去,紅塵對容容來說,已百般無趣。容容的命是蕭大哥的命換來的,容容不會輕易尋死,只希望在有生之年裡長伴青燈古佛,為蕭大哥祈福,望佛祖許他一個幸福的來世。”
她這是要看破紅塵,出家為尼嗎?
“容容,我不許,你還這麼年輕。”
容容笑了:“少夫人,勿生執念。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我們無法干預,也沒有資格干預。少夫人,我們要學會認命。”'Kanshu。'
容容她居然對我說要學會認命!
什麼是命?我們為什麼要屈服在命運下?我們怎麼可以屈服在命運下?
我用盡力氣去拉容容:“容容,你給我起來,我不許,你的人生還很長,你給我起來!”
容容倔強的神情籠罩在天光中,咬緊唇,一如當初的堅定。
“嫣嫣。”雲簫抱住我,滿眼心疼,“不要這樣。”轉身向送我們的僧人道:“大師,希望您能替我們照顧容容姑娘。”
“雲簫。”我抓住他的袖子,搖搖頭。
雲簫緊緊抱著我,沉聲道:“萬事不可強求,給她一點時間吧。”
容容看了蕭銘最後一眼,毅然轉身,單薄的身影似乎被風一吹就散了。
“請你們好好照顧他。”這是她最後說的話。
因為心死,所以一生都獻給了佛祖。
蕭銘是逍遙居弟子,從小無父無母,跟隨蕭清流的姓,如今身死,自然要葬在逍遙居。
我們帶著蕭銘的遺體繼續上路,只是再也看不見容容的身影。
親眼看著心愛之人被黃土掩埋,該是一種怎樣的痛徹心扉,所以,她選擇了逃避,晨鐘暮鼓,青燈古佛,終此一生……
韶華未綻,心卻凋零。
逍遙居的氣氛前所未有的凝重,蕭清流淡淡看了一眼蕭銘的遺體,目光之中驚現沉痛之色,好一會兒,他才放下手中的白布,轉身,沉聲道:“厚葬蕭銘。”
“血洗碧海仙音,替銘師兄報仇!”
“血洗碧海仙音,替銘師兄報仇!”
弟子們義憤填膺,憤怒溢於言表。蕭清流沒有說話,神情中流露出一絲絲疲憊。蕭銘自小跟在他的身邊,如今這世間突然再沒了這個人,任誰一時都是無法接受的吧。
只是一場武學的切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