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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不由分說,又掏出一根金條放在桌上道:“事成之後,另有三根奉上。”哭窮怦然心動,拿起一根金條咬了咬,又看著上面烙文讚道:“乖乖,居然還是前唐御府庫金。”說著又拿起另一根看了看,竟然一模一樣。
“怎麼樣?做還是不做?”來人看著哭窮訕笑道。
哭窮也曾經逍遙過,知道那富貴滋味迷人,於是屁顛屁顛地道:“做得,做得。”末了,又樂滋滋地哼道:“世人都說神仙好,唯有金銀忘不了。黃粱美夢若成真,哭窮也能做大佬……做大佬。嘻嘻!”
來人見他如此戀財,放心不下道:“汝若敢生二心,官府必有脊杖伺候。”哭窮曾被杖脊過兩次,險些半身不遂,可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當下便明誓道:“大爺只管放心,小人此去縱然被抓,也將咬斷舌根,絕不牽連左右。”
“你若食言自肥,便似這桌子。”來人說著朝桌角一掌劈去,竟是整整齊齊地切下了一塊。哭窮幾時見過這等手段,忙摸著腦袋驚歎道:“乖乖,大爺的掌鋒竟比刀子還快,小的若不識相,焉有命享清福。”
來人見威嚇湊效,這才拿出一張紙條遞給哭窮道:“按圖索物,自有內應。三日為限,不可拖延。若生二心,當心小命。”哭窮信誓旦旦道:“大爺放心,盜亦有道。哭窮好歹也是文明遐邇的‘御盜’,豈能做那自毀名節之事。”來人嘲笑道:“你也有名節,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來,立個字據再說。”說著又拿出了一張紙。
哭窮尷尬地笑了笑,隨即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小人自然省得。”他也不看紙上文字,便咬指摁了個血指印。來人這才滿意道:“三日後子時正刻,我在法雲寺山門相候。”言訖,飄然而去。
“您老走好。”哭窮看著來人遠去,這才鬆了口氣,忙將兩根金條揣好,得意地叫來酒保,又沽了兩角酒,外加半隻燒雞和一碟酸菜,便自顧自地大吃起來。酒足飯飽後,他出了酒肆,徑直朝金梁橋畔的相府而去。
第七章 春風得意 第四節
十來丈寬的汴河貫城而過,東西相距足有二十里長。河兩岸乃京城繁華之地,士農工商十分發達。唐滅後,這裡便取代了長安商市,成為中原最重要的商貿集散地。哭窮左右無事,便大搖大擺地閒逛起來。看見有人賣糖葫蘆,他竟破天荒地掏出兩個銅板,買下一根來咀嚼。若換在平時,此等小販最是容易順手牽羊。
不知不覺間,已是華燈初上,不做夜市的商鋪紛紛關門,街上行人也是越來越少。哭窮過了金梁橋,來到一座紅牆青瓦的府邸外。他看似漫不經心地繞著院牆轉悠,最後停在一處被密林遮擋的牆角下,確信無人注意,這才貓腰翻上了院牆。但他並不急著竄入院子,而是伏在牆上四下觀望,將要害處全記在心上。
如此這般,他一連換了六處牆角觀察,直到子時方才悄然離去。經過這番踩點,哭窮已基本弄清了相府的守備及房舍情況,於是匆匆回到甜水巷“萬花樓”的馬廄裡。他在此地盤桓已有數月,饒是顧客川流不息,管事的精明能幹,卻無人發現哭窮躲在這裡築巢。
哭窮之所以選擇此地居住,主要是因為“萬花樓”乃京城最大最氣派的妓院,不但客流量高,而且多有身份顯赫之輩,往往能從鞍馬等物件上搜刮些甜頭,客人也不會留意丟失的東西,反而顯得乾淨利索。
此時明月高掛,哭窮趁著看守馬廄的老頭入睡,悄悄摸進料草房,爬到一處牆角倒頭便睡。及至次日中午,他方才溜出料草房,就著旁邊水缸抹了把臉,便即大搖大擺地來到南門大街上。途經一家鐵匠鋪時,哭窮進去挑了把匕首,接著又到雜貨鋪買了繩索、鐵鉤、石灰等物,足足包了一大包。
看看日頭尚早,哭窮又來到相府外轉了轉,左右熟悉了路徑,便直奔城隍廟而去。每次幹大買賣前,他都要到城隍廟裡燒香,保佑自己一帆風順。燒完香後,他便尋了家酒肆吃喝,及至酒足飯飽,又跑到一片密林裡找了棵大樹打盹。如此這般,直到月上樹梢,更聲響起,他方才撐著懶腰爬下了樹。
此刻正值月朗星稀,哭窮換了身黑衣,然後悄悄掩至相府紅牆下,看看左右無人,便攀上牆頭觀望,確認無疑後,這才輕輕躍入院子裡。這是座後花園,根據紙條所繪,哭窮需要穿過一座迴廊,兩棟偏廂房,才能到達馮道所居之地。
哭窮沿著花園牆角摸索,好容易來到園口,正準備順著鵝卵石鋪就的小道竄出去,卻迎面來了一隊武士。他只得躲在花叢裡,待得巡夜的武士過去,這才小心翼翼地出了花園,徑直朝一幢木樓撲去。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