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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總免不了年老色衰,遭人遺棄,能嫁入汪門,也是福分,如何談得上委屈?”話是這麼說,可緊咬的櫻唇和不敢正視的眼神,卻暴露了她的言不由衷。
黯然銷魂者,唯別而已矣。短短數日,薛真已是幾經離別,抑鬱無以言表,只怔怔呆立。
“讓安安再為公子唱上一曲,聊表心意吧。”唐安安手拂琴絃,悽然一曲便在停雲居上空迴盪起來。
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
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薛真悚然一驚,這《釵頭鳳》他十分熟悉,乃是當世才子陸游十幾年前題於紹興府沈園,傷其與前妻唐婉分離之作,聽說唐婉聞此詞後不久便幽怨而死,唐安安於此時唱出,難不成竟有了死志?
就聽唐安安唱出的下闋,正是唐婉與之相和的那一首。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鞦韆索。
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看著唐安安的婆娑淚眼,薛真胸臆間豪氣陡生,“安安,我決不讓你嫁給汪大猷,你隨我走!”
PS:由於操作失誤,前一卷最後一章血脈(下)只發了一半,今早已經更正過來了,請大家重新閱讀,十分抱歉。
第二章 偷香(上)
唐安安的妙目中瞬間充溢了一片光華,遲疑片刻卻道:“安安得聞公子此言,已無憾了。只是婚姻大事,豈能兒戲,安安雖一介女流,也知君子當重然諾。何況汪大人身為刑部侍郎,位高權重,安安身不足惜,公子卻切莫逞一時意氣,連累了自己和府上……”
“我已沒有什麼府上了。”薛真打斷她的話,“如今我已是孑然一身,赤貧如洗了。難不成安安是嫌棄我?”
唐安安慌忙擺手道:“自然不是……”
“那便成了。”薛真就等她這句話,踏前兩步,輕撫著唐安安的如雲秀髮,柔聲道,“即使粉身碎骨,也勝過日後追悔莫及。你可願離開這煙花之地,隨我粗衣淡食?”
“自打與君相識,賤妾千盼萬盼,便是等著此日……”唐安安淚如雨下,一縷芳心,終於有了著落處,縱有多少苦楚,也煙消雲散了。
薛真一陣心痛,情之一物,往往將失去時才知其珍貴,當初走馬章臺,早知唐安安對己一往情深,卻只是感激,從未心生迎娶之念,否則何至於此?
“從今往後,不會再讓你受半點委屈……”薛真在她的櫻唇上輕輕一啜,唐安安蒼白的頰上便多了一抹緋紅。
“可是,汪大人那邊怎生交待才好?”悔婚不是小事,汪大猷被落了面子,必不肯善罷甘休,唐安安自是憂心。
薛真打定了主意,臨安自不是久居之地,揚州等地又充斥著薛德的勢力,算來算去,將來只有定居建康,有辛棄疾、袁玫等人在那裡,想來也不會寂寞。
汪大猷是從三品的一朝大員,娶青樓女子為妾,必然不會大事聲張。去風月之地作樂是一回事,把名妓娶回家卻是另一回事,不但要謹防內院失和,還容易招人嫉妒,甚或給人留下“輕佻”的攻訐口實,影響自己在聖上心目中的形象。是以汪大猷定會小心翼翼,就算出了什麼差錯,也只能打斷牙齒往肚子裡咽,最多不過私下裡伺機報復,決不敢公然把事情鬧大,那薛真又豈會怕他?
依薛真的想法,最好將這停雲居一把火燒了,弄個丫鬟屍體,造成唐安安已死的假象,便可不留痕跡。可這樣過於殘忍,唐安安怎麼也不同意,只得作罷。
“既然如此,你先收拾一下,明晚我在後門安排好接應人手,就來接你。”從數百年來妓傢俬奔的經驗來看,此法多不可靠,但唐安安身無武功,也是別無其他對策。
王情兒見薛真出來,忙迎上問道:“薛公子,安安現下怎樣?”
“哼!”薛真佯怒道,“枉我費盡唇舌,她卻鐵了心一般,辜負了我一番情意!”
王情兒早已料到這個結果,腰肢一擰,膩聲道:“薛公子莫要著惱,那是她不珍惜這個福分,可是天涯何處無芳草,這裡新來的柳碧,容貌才學都不在安安之下,薛公子可要一睹風情?”
“不必了,今日心情不佳,改日再來過。”薛真一拂袖子,面帶慍色地走出添香樓。
御街上人頭攢動,熙熙攘攘,各色鋪面,齊集於市。這一條街上,買賣晝夜不絕,白天繁茂自不用多說,到了晚上,夜市便開,比起日間更是別有滋味。直到三、四更時,夜市才漸漸散了,而五更曉鍾一響,早市可又開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