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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快!”周令識哈哈大笑,“我以前跟別人說這種話,都被嗤之以鼻,如今終於得遇知己。既然咱們同是執著之人,何不就結為兄弟,也不枉相交一場?”
“正該如此!”辛棄疾和薛真大聲贊同,三人走出船艙,不由分說拉過艄公做見證,就在船頭對著滔滔大江跪拜立誓,結為金蘭。
天邊一輪紅日,正在冉冉上升,此時的陽光,已比方才刺目許多。
辛棄疾比薛週二人大著好幾歲,自是大哥。薛真次之,周令識最小,年方廿二。
薛真對辛棄疾道:“大哥,與江湖人過於親密,必然對你仕途不利,以後若於人前,我仍叫你辛兄便了。”
“區區官位,豈足抵兄弟之情?”
周令識也勸辛棄疾道:“大哥將來要做為國為民的大事,若受我們連累,我們也會心裡不安。兄弟之情,日月可鑑,不必太在意嘴上的稱呼。”
辛棄疾笑道:“倒是我過於拘泥了。不過三弟,你做金宋間生意,我自是鼎力支援,但切記不要讓金人佔了便宜,害了我大宋。”
“這個自然。”薛真介面笑道,“有一樣東西,若三弟弄得到手,不僅利潤滾滾,而且我朝必將受益匪淺。”
“哦?是什麼?”
“馬匹。”
“說得不錯。”辛棄疾興奮地道,“大宋所以不敵金國,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缺乏戰馬。若你有辦法弄到馬匹,我必將全力說服建康史大人,有多少要多少。”
說到這裡,辛棄疾從包裹中拿出筆墨,當即要修書一封,寫給山東老家幾個不願隨他南歸的昔日部曲,讓他們全力相助周令識。那幾人謀略稍差,但武勇過人,忠厚老實,正好是周令識的補充。
薛真笑著搶過紙筆道:“你和三弟還要一路同行,卻急什麼?還是讓我先給我家老二寫封信去。”當下研墨揮毫,草草寫就一封書信。
將信遞與周令識,薛真正色道:“這一封信,一定要親自交到老二薛德手中,卻不能讓老大薛泰知道。老二野心頗大,不甘居人下,若知道有開闢南北商路的機會,必然會暗中想辦法助你,若讓老大知道,是絕對不會放著揚州的肥肉不吃,幫著你兵行險著的。”
周令識感激地道:“小弟若不赴湯蹈火,怎對得起兩位哥哥?”
“自家兄弟,說哪裡話。”辛棄疾拍著周令識肩膀,“雖說好男兒當不畏艱險,但若真到了緊要關頭,仍要顧著自己性命,切記不可莽撞,留著有用之身,總可以從頭再來。”
周令識點頭受教。這時聽得外面艄公和人說話,終於又來了幾個去建康的客人,薛真便與辛週二人作別。
返回揚州城內,薛真按照以前慕容蝶的描述,信步向慕容蝶的故宅尋去。
那宅子幾經易手,可如今還依稀可以看出過去的模樣,倒不知眼下的屋主是誰。薛真手握門環,十分猶豫,原想替慕容蝶把這座宅子買回來,卻又怕多此一舉,反倒讓師父觸景生情。
心神這麼一恍惚,竟沒聽到門內有腳步聲接近,只聽吱呀一聲,大門拉開,門內外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弄影姑娘?你怎麼會在這裡?”薛真看清來人的相貌,驚訝地問。
“我買了這宅子,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弄影反問一句,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跳著叫道,“你……你怎麼知道我是弄影?”
“這都看不出來,還配稱什麼風月公子?是吧,花解語小姐?”
弄影臉漲的殷紅,讓薛真不由心中一蕩。不過他並不打算放過對方,施然道:“蜀山派的高徒,不知緣何要去做桃源閣的名妓?”
“這與你何干?”弄影蛾眉微蹙,話方出口,才發現自己又是棋錯一著,這不啻於承認了自己蜀山派的出身,之前刻意的掩飾,都白費了功夫。
弄影懊惱不已,眼前這個男子明明強不過自己多少,可在他面前偏偏處處受制,怎麼做怎麼彆扭,還不如眼不見為淨。
念及此處,弄影嬌面上便像籠了一層薄霜,怒道:“你要是敢洩露我的身份,我定不會饒你,還有,以後不要跟著我。現在給我讓開,我要回桃源閣去!”
薛真回頭一看,果然有一頂小轎已經拐進了街口,心中暗笑,我既然能去醉月軒找顏如水,難道桃源閣我就進不得了?顏如水不見客,但她會彈琴,你若不見客,我看那桃源閣願不願意養著你?
弄影怒氣衝衝地推開薛真,上了轎子,走出了好幾條街,才猛然想起,剛才怎麼沒問問對方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