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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人事,卻還緊緊抱著慕容蘭的軀體。
“二人商議一番,均覺得對慕容英有所歉疚,當下便決定由玄苦大師帶同慕容英回少林,聽從方丈玄悲大師示下。因擔心慕容英見到慕容蘭的遺體而再度發狂,便將遺體就地火化,由玉泉道長帶回位於成都府的蜀山派,做法事超度後好生安葬。
“之後慕容英被幽禁於少林數年,除少林和蜀山二派外,武林中無人知曉。時間長了,便以為他要麼瘋癲而死,要麼殉情而亡,卻不知他還活著。當然,他活下去的理由,僅僅是為了妻子曾囑咐他要活下去而已。
“在少林期間,慕容英改名慕容蝶,這是因為慕容蘭小名蘭花,取‘蝶戀花’之意。又以此為名創了一套輕功,身法翩翩好似美女起舞,極是輕盈嫵媚,言道每當使動起來,便猶如慕容蘭與其融為一體。
“他又說早先若就此歸隱,不在武林中爭那虛名,慕容蘭就不會死。即使把爭強好勝的時間,拿出來教慕容蘭一些輕功,也許當日亦能絕處逢生。每每說到此處,必悲痛欲絕,大醉一場,痛哭至無力方休。
“十五年前,慕容蝶悄然離開少林,玄悲方丈知他心中已只餘傷,沒有恨了,因此並未發動人手尋他,他也果然並沒有生出事端,一直不知所蹤。後來玄字輩高僧相繼圓寂,這一段往事在少林也漸漸淡了。”
這一段往事,薛真講了從慕容蝶處聽到的前半段,辛棄疾敘述了從少林派得知的後半段,二人互相補充了些細節,越說越是神傷,再加上一個一直嗟嘆不已的周令識,七大壇的瓊花露,已是被喝了個乾淨。
“我蒙家師授業,是最近五年的事。”薛真道,“每年師孃的忌日,家師都會將從前兩人的種種講給我聽,但師孃故去之後這些年的經歷,他卻隻字不提。”
“先師說過,慕容蝶是個永遠活在回憶當中的人。對他來說,沒有慕容蘭的日子,只不過是具行屍走肉罷了,自然沒有任何經歷可言。”辛棄疾嘆道,“我十歲投入師門,那時慕容蝶還沒有離開少林,因此見過他幾次。當時年少的我,根本難以想象一個三十出頭的高手,何以會如同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身未老,心已衰。我只恨未見家師當年叱吒江湖的風采。”薛真眼中閃過一絲厲芒,雙手握緊。
他之前學狂沙刀法始終無成,比起兩位兄長在同時期的進境差了許多,因此薛啟隱居臨安時,才將他帶在了身邊,希望他能有所突破。
然而直到在臨安遇到慕容蝶,薛真才真正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武學道路。薛啟刀法中的張狂奔放並不適合他,而慕容蝶纏綿悱惻的“細雨流光劍”和“蝶戀花”輕功,他學起來卻是一日千里,使得慕容蝶也不由得感嘆:難道薛真也會和他一樣為情所障?
兩人的師徒關係只有薛啟知曉,薛真自然明白此事不可稍洩,若江湖知道慕容蝶未死,不知道要激起多大的風浪。事實上,當年僥倖逃生的那些人回到各自門派後,無一不將慕容氏視為生平最恐怖的大敵,他們聯手慕容氏的死敵拓跋族,將慕容氏稱為邪魔外道,時時聲討。慕容氏本就人丁稀薄,在圍剿中更趨式微,幾乎已經銷聲匿跡。
五年的授業之恩,使慕容蝶成為除義父之外,薛真感情最為深厚的人。而慕容蝶的悽苦,更能刺激他對世間不公的憤恨,他早已暗暗發誓,若那雲鐵堅還活在世上,一定要將其碎屍萬段。
微雨流光劍和蝶戀花,都是慕容蝶後來自創,薛真以為無人能識。而慕容蝶早先的狠辣武功,都被薛真深深藏在心底,準備用在慕容蝶的仇人身上。
似是看穿了薛真心中所想,辛棄疾不由又是暗歎數回。
第五章 刺殺
薛真道:“看來當年少林並未將玉泉道長帶走師母遺體的事情告知家師,家師至今還在為師母遺體不存而自責。”
“玄悲大師也是擔心……”
“我知道。”薛真打斷道,“可如今何以辛兄又告訴我?”
辛棄疾微笑道:“我相信時隔多年,令師也不會再存尋仇的念頭。一念以入道,一念以成魔,令師想必早已看得透了。”
薛真知他是在提醒自己不要無謂地掀起風浪,心中冷哼,轉開話題道:“我欲把今日醉月軒的事情查個水落石出,辛兄可有興致?”
“我大小還是個官兒。”辛棄疾頗為自嘲地道,“在人家的地界上不宜多事。”
“不錯。”周令識附和道,“我二人不想驚動莫大人,連官驛也沒住,就住在開明橋北面的群英客棧。薛兄若是空閒,就差人送個信兒,咱們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