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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聲輕叱,可蘭一巴掌推開了莫提,關切道:“醒了就好,擔心死我了。”
“這是哪裡?”子虞發現自己躺在一個豪華而奇特的房間中:房間是圓形的,牆壁是無縫的全部木製的,就好像是一棵樹裡面挖了一個洞一般。牆上有著花朵狀的燈,燈芯閃著明亮但不刺眼的淡紫色光芒。房間裡有一股淡淡的香氣。除了可蘭,其他包括查爾乞羅和朱胤等所有人都在,另外還有一個人,子虞看到他覺得面熟,但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這是我的宮殿,年輕人。”那個人開口道,“謝謝你救了我和我的族人。歡迎來到我的家。我是妖族之王,我叫做‘晨曦之風’。”
此言一出,子虞赫然想起,他就是夢中島上後來變成妖獸的那個人。“啊,你……”
晨曦之風做了個制止子虞說話的手勢,繼續微笑道:“和你作戰的是我夢中的影子,也就是控制我的邪惡力量。你把它殺死了,我也就自由了。這裡妖族的國度也恢復了正常。真的非常感謝。”
子虞心中釋然。原來這真的是一場夢。看著周圍安然無恙的眾人,一絲微笑浮起在子虞的臉上。一旁可蘭道:“子虞,我也要謝謝你。你幫了我這樣一個大忙。現在我的家鄉終於自由了。”
“不用那麼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子虞突然想起一事,宛若晴天霹靂一般轟擊著他的心。他的笑容僵住了,面色也變得蒼白,他木然的坐起身來,顯得失魂落魄。
“子虞施主,你怎麼了?”孫元首先發現了子虞的變化,不由擔心地問道。經他這麼一問,每個人都留心到了子虞的情況。“是不是太疲勞了?”“可能是餓了?畢竟昏睡了兩天了。”眾人七嘴八舌的交談起來。子虞繼續木然的下床,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去。
“你要上哪裡去?”晨曦之風問道。
“我……在下想一個人靜一靜。謝謝。”子虞很有禮貌的回了句,他又輕輕對那隻骷髏頭道:“莫提,回來。”聲音雖然不響,但誰都聽出了內裡隱含的絲絲冰冷。莫提看了看眾人,又看了看子虞,一臉委屈地化作白光回了戒指。然後子虞扶著牆走出了屋子。只留下目瞪口呆的眾人。
“他這是怎麼了?”晨曦之風很迷惑不解地問道。
眾人都無語。可蘭的面色變得有些難看,道:“也許,他只想見我一人。”說著,也走了出去。
寧靜的湖水,讓子虞紛亂的心稍許有些安靜。他看著廣袤的湖面,看著湖對岸隱約可見的妖族居民,看著遠處寧靜的森林,莫名的憂傷又湧起心頭。兩行細細的淚珠順著雙頰淌下,他覺得自己彷彿又回到了從前在莊園裡暗自神傷的時候了。
一個窈窕的身影緩緩地來到子虞背後,草綠色的頭髮順風飄揚。她張了張嘴,但是什麼話也沒說來。
子虞聽到背後逐漸響起細碎的腳步聲,近了後又停了下來,知道是誰。他也不回頭,深深地吸了口氣,壓抑了一下心中難以名狀的躁動,淡淡地道:“你先告訴我,我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大家都從惡夢中醒來,但你沒有。”可蘭答道,“查爾乞羅和朱胤一直都在。後來晨曦之風帶著妖族的人出現了,告訴了我們一切的原委。然後……就把我們帶到了這裡。”
子虞點點頭,問道:“晨曦之風是你的族長,這麼說你是妖族?”
“是的。不過,這你不是早就該知道了麼?”可蘭反問。
“我的確知道,不過……”子虞豁然回頭,盯著可蘭,問道:“你是否認識蘭澤仙子?”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可蘭仍舊臉色大變。她張口結舌,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你不要試圖否認。”子虞的聲音逐漸變得冰冷生硬,“也許從一開始我就該懷疑你的身份。那三個追殺你的山賊,本就不像是普通人,更像是製造出來的幻想。這樣或許更能解釋,為什麼你會他們的劍法。”
可蘭繼續保持沉默,而這樣的做法,毋庸置疑就是預設。
“那日三人劍法中,有二人配合十分默契,但還有一人則配合不了。但此人的劍法,正是你在夢境中同我配合的劍法。那麼一切都明瞭了——也許從你見到我的那一刻起就從我的佩劍上認出了我。然後你設局和我同行。你知道這一整套劍法,知道我的身份。而這個世界上能知道這兩點的,據我所知只有兩個。一個是我的孃親,還有一個就是——”
“你猜得對!”可蘭打斷了子虞的話,“可是那又怎麼樣?”
“原來你真的是我的姨娘。”子虞痛苦得閉上了眼睛,“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