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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蒙狻心中產生了一個想法,便叫住子虞:“敢問兄弟打算去哪裡?”
“這個……”子虞被這個問題問住了,是啊,他要去哪裡呢?“在下打算去找姨娘。”
“那她在哪裡?”
“尚無下落。”子虞實話實說。此時他倒希望眼前這個人能給他些幫助,但同時他心裡暗笑了自己一下,這怎麼可能呢?
不料卻聽得蒙狻道:“子虞兄弟,不如這樣,你再幫我一個忙,我便以平皂全國之力幫你尋找姨娘,如何?”
子虞聽得心中一喜,但卻又不知道蒙狻會要她做什麼,便淡淡道:“不知蒙將軍要在下做什麼。”
“這個說來倒也話長。”蒙狻自己也不知從何說起,於是只能說:“子虞兄弟先隨我來吧。”
一路蒙狻並未告訴子虞要做什麼,倒是要子虞帶路,先到最開始他們的預備作戰地點。天矇矇亮的時候,他們到達了目的地。出現在他們視野裡的是一座剛剛建起來的營壘,上面插著平皂帝國的大旗。
蒙狻冷哼了一聲,狠狠道:“果然如此!”
“怎麼了?”子虞好奇地問道。
於是蒙狻把從自己接觸到這個作戰計劃開始,直到今天這種情況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子虞。當然,對於自己參與弒君和殺死自己的義父這些事情都略去不提,只是簡單的說自己被委派為這裡的指揮官,但是更具自己對事情的判斷,現在是自己遭到了算計。他最重要的一個根據是,眼前這個營壘並不能一天完工,可見這支部隊到這裡已經幾天了。而作為跟進突襲的部隊,他們應該駐紮營帳,而不是建立如此牢固的營壘。這樣做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他們只打算防守此地,而不是進攻。聯想到自己面對有備而來的敵軍,蒙狻甚至認為平皂皇帝可能和敵對串通,謀圖陷害自己。最後他希望子虞能陪他一起去帝都,去找平皂皇帝“討個說法”。
子虞思忖了一會兒,便道:“我不想捲入宮廷的爭鬥,所以我不會給你承諾。不過我並無地方可去,陪你走一趟倒也沒什麼。只是如果半路我能找到任何有關我姨娘的訊息,我就立刻離去。”
蒙狻有些不樂意。但是若不是這次要對付的人是平皂皇帝和子虞高超的劍術,以他高傲的性格,才不會開口要人來幫他什麼忙。現在聽子虞如此一說,他便可有可無的點點頭,心中倒也不對子虞抱什麼希望了。
在先前突襲兀晟營地的時候,平皂軍隊中有一人,在總攻發起的時候並沒有投入戰鬥,而是趁著夜色的掩護,一直都留在戰場外圍,觀察著情況。這個人便是平皂皇帝安排在這支軍隊中的那個偏將,此人一直到他看見兀晟的大量援軍加入,便偷偷的從莊園密道溜了開去,之後幾乎不停歇的趕到駟澤城,取出了藏匿的風之子傳信鳥,給帝都發了一封急件。
次日上午,平皂皇帝收到訊息:蒙狻敗,生死不明,凶多吉少。敵十萬眾。
平皂皇帝看後龍心大悅。自忖:兀晟帝國不似平皂這般連年來為戰爭處心積慮,暗地裡準備大量的軍隊,這十萬軍隊對兀晟來說,不是舉國之兵吧,半國之兵總也是有的。想到這裡他的嘴角不由得浮現一絲得意的微笑。提筆取紙,就寫了一個字:攻。然後蓋上國印,將紙封卷好縛於風之子腿上,念動咒語,令其飛往平皂二十萬大軍駐紮之處。
做完這一切,他靠在龍椅上舒了一口氣,忽又想起了什麼,站起喊道:“來人,宣滄州和楚州使者進見。”
滄州和楚州地處六合大陸上濠江以南,偏近蠻荒的地方。楚州在平皂帝國以西,而滄州在楚州以西。由於這兩個地方同蠻族所佔區域非常接近,故而居民中蠻族比例較高,而且民風古樸。以往歷代王朝,由於種種原因,均沒有把這兩個地方直接併入版圖,而只是對他們進行冊封,把他們當作中原同蠻族的緩衝地帶,因此這兩州的最高統治者只被稱為領主。在六合大陸分裂,各國紛紛稱帝之時,他們倒也沒有跟風。這一次平皂帝國策劃發動旨在統一整個六合大陸的戰爭的時候,便首先想到同他們結盟。而如今這兩州的領主對富庶的中原早已垂涎已久,於是均派出了使者赴平皂談判結盟事宜。也就是這當口,平皂宮變。新皇登基後,以國喪為藉口,推遲了談判,實際是他要等戰事的發展,再決定是否將戰爭繼續甚至擴大。如今大軍既然可以進發,那麼一切回到原計劃進行。於是平皂皇帝在第一時間找來兩州使者,告訴他們,以往談妥的各種條件,平皂方面不再有任何異議,兩位大人可以回覆領主,平皂同意結盟,還請兩位領主儘快出兵,共圖霸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