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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解下紙卷展開,內書:“炙亡,蒙已成。棄卒備。軍三十萬備。無差。”一抹微笑浮現在王的嘴角。他順手拿過一張紙,飛快的在上面寫道:“棄卒依計而行。軍三十萬伺機而動。”而後將其捲起,如先前般綁在鳥兒的腳上,口中喃喃念道:“風之子,回到歸去。”一道綠光從鳥兒身上閃過,它歡鳴一聲,又從視窗飛了出去。
夏日的夜,涼風習習。一群服飾各異的人圍坐在篝火旁,彼此談笑風生,熱鬧非凡。子虞坐在他們之間,雖然沒有參與他們的談話,但看著這些生氣勃勃的人,多日來心中的惆悵,不免也淡了幾分。然而他依然在想,自己按照老村醫的占卜,來到駟澤城投了義勇團,那麼接下去會去哪兒呢?難道說,後面的隨軍打仗,自己就能遇見尋找姑母的線索嗎?這個義勇團,又會去打哪裡?紛亂煩擾的事情,攪得他有些心煩,腦中又浮現出夢中那美麗的綠髮女子的臉龐。她是誰?她為何會出現在我的夢中?子虞不禁在嘴裡喃喃道。
正沉思間,一邊有個人撞了子虞一下,一個豪爽的聲音響起:“小兄弟,想什麼呢?大傢伙都在開心,你也不去湊個熱鬧,兀自在這裡發呆。嘿,還別說,這義勇團的待遇還真不錯,現在便有這麼上好的酒肉,小兄弟,要不要來點?”
子虞吃了一嚇,轉頭一看,原來是一個粗獷的大漢,一臉的鬍子碴兒,亂亂的頭髮,眼睛如鈴兒般大,炯炯有神,兩條粗眉幾乎要連成一線;胸前的衣服常開著,露出厚實的胸肌,和濃密的胸毛。
“呵,這位大哥,在下不喝酒,現在也不餓。多謝了。請教大哥尊姓大名?”
“咳,俺是個粗人,少和俺來這酸溜溜的一套。俺沒什麼名字,只知道姓‘尹’”大漢說著,用手指在地上筆劃出這個字,“這是俺唯一認得的字了。因為俺一直以砍柴為生,村裡人便喚俺作‘尹砍’。就是砍樹的砍。呵呵呵呵。”
聽到此人如此自我介紹,雖然子虞沒有看不起他的意思,但是多年來深牆大院的生活讓他心中對那些生活粗鄙的人總有些看輕。於是漫不經心的繼續問著:“哦,那在下就稱呼你一聲尹大哥了。卻不知尹大哥又怎會來到此處的呢?”
尹砍倒沒有注意子虞神情之間的變化,他的心思更多地放在手裡的酒肉上。聽到此問邊隨口答道:“俺還不是為了這幾個錢。村裡人跟我說了這事兒,說俺有把子力氣,能去。俺琢磨著這兒跟一趟,便是拿個一半,也夠我砍柴砍兩個月,於是便來了。不想還有的酒肉吃。嘿嘿……誒,小兄弟,俺這次還把俺砍柴的斧頭給帶來了,也算是俺的兵刃。村裡有人說俺這是個寶貝。你是學問人,幫俺看看,是不是這麼回事。”言罷,一手解下縛在腰間的一把大斧子,塞到子虞懷裡。
子虞本想拒絕,卻不料尹砍的動作這麼快,竟讓他連出手阻擋一下的機會都沒有。眼看著油膩膩的斧子落到他懷裡,他心中不由得產生一絲厭惡。然而當他看清這把斧子的時候,所有的輕視,厭惡,不屑,都全部被震驚所代替。
那斧子上赫然刻著兩個古體字:盤古。
子虞想起了從前讀過的書中講述的傳說,那開天闢地的古巨人,用這便是一把名字叫做“盤古”的斧子。也就是說,真正的盤古斧,在這個世界出現之前,就已經存在,是當之無愧的上古神器!
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子虞向著尹砍小心翼翼地問道:“尹大哥,這把斧子,您是從哪兒弄來的?”
“哪兒弄來的?咳,祖傳的唄。據說是俺爺爺的爺爺在哪個山坳坳裡撿到的。不過要說這斧子還真不賴,砍柴就跟切豆腐一般輕鬆。俺稍微使點力,用它一斧子砍斷一棵五人合抱的大樹都沒什麼問題。咋?難道還真有名堂?”
“這個……”子虞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好。他並不敢確定這便是拿上古的神器,也許盤古兩個字只是好事之徒故意弄出來的也不一定。便隨意糊弄道:“呃,是把好斧子……大哥,您剛才說您能一斧子砍斷一棵五人合抱的大樹?這斧子這麼小,就算您力氣再大,至多也就將斧子深砍入樹中,如何能砍斷呢?”
“嘿,小兄弟,你別不信。俺表演給你看看。跟我來。”尹砍拿過盤古斧,站起身來往外出,子虞在後面跟著。到了無人處,尹砍低低喝了一聲,掄起斧子向前一劈。只聽得噗嗤一聲響,他面前的地面竟然出現了一條一丈多長的淺溝。尹砍得意的向子虞問道:“怎麼樣,小兄弟?俺能借用斧子運氣呢。這只是小小的試了一下。這下你相信了吧?”
這一次子虞真的被震驚了,徹底的收起了對尹砍的輕視之情——這樣一個樵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