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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虞大為感動,叩謝道:“多謝大哥厚愛。”
龍皇趕忙將其攙起:“賢弟這是何必,以後我們兄弟之間切不可再行此君臣之禮。哈哈哈哈。”
翌日,子虞向龍皇告辭,臨別龍皇還送了他一包水族珍藥。這些藥品均以類似於蠟的魚油封裝,並在上面刻有文字記錄各自藥理作用。子虞感恩謝過,施展開遁海決,從北海水晶宮一路遊了開去。從地圖上來看,從這片海域登陸後,便是六合大陸最東北的帝國桓因。子虞打算先登陸桓因帝國後,再作打算。
只因此番回去,並無什麼急迫的事情,反正依龍皇所教授,水中到處可以找到可供食用的事物,是以子虞並未疾速趕路,而是慢悠悠在水中欣賞水底世界的絢爛風光,順便還熟悉起龍皇傳授的水族功法。這水族的武功自然是離不開水,以水為力攻擊對手,共有六層,從低到高依次為水精之擊,水精聖擊,水魂之擊,水魂聖擊,水靈之擊和水靈聖擊。每一層體現形式不同,而且各自因為使用者的精神力量的強弱,同樣的層次會有天差地別的威力。以子玉的精神力量狀況,已經可以使用比較大威力的水精聖擊,雖然比較起安哥,羅環這些水族將軍來,還是差了不少,但已經比一般的水族強了很多了。
遊了不知幾日,子虞已經能依稀瞧見近岸才有的礁石山壁,卻見前方水面波紋晃動,光色不如常,似有大量的人在渡海。心下好奇,想來自己在水中呆的時間夠長了,終於可以上陸地走走,心中不免高興。遊近一塊露海礁石處,便一個縱身躍出水面,飄然落於岸上。因遁海決之功,子虞渾身上下竟是乾爽利落,未帶一粒水珠。一陣風起,子瑜身上白色長衫隨風而動,身姿瀟灑,好一個翩翩佳公子。
放眼向前望去,果然是有大群人的人在擺渡海而來,海岸上都已經密密麻麻站滿了人。竟然還有些士兵在維持秩序。自幼在深宅大院裡長大的子虞,卻不知道這是在做些什麼,便游上前去,上了岸,找到一個士兵,行禮後道:“請問這位軍爺,這是在做什麼?”
那士兵看到子虞從水中躍出,身上卻看不見一絲水跡,不免以奇怪的眼光打量了子虞一下,而後吐出兩個字道:“逃難。”
這卻把子虞嚇了一跳:“逃難?這兒也有戰亂了?”
那士卒又瞥了他一眼,道:“看你這樣子,怕是從那個富貴人家出來玩兒的吧?連這等事都不知道。那平皂帝國,滅了兀晨,那晉元帝國騰不出手去救,現在魯淇也快頂不住了。這些難民,便正是魯淇逃來的。魯淇和桓因之間群山相隔,陸路崿嶇難走,所以他們就從這裡渡海而來。我們桓因雖是中立,但聖上寬仁博愛,便接納了這些難民。我們便是被派來協助這些難民的。”
子虞聞言心中不免感慨,不想自己在水族那裡呆了些日子,陸地之上卻出現了這等變故。平皂的軍隊讓子虞想到了蒙俊,子虞的直覺感到,也只有蒙俊才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滅掉一個帝國,並且還把另一個帝國逼到如此絕境。但是,子虞心裡是多麼的希望,那個把眼前這些可憐的人逼得流離失所的人不是蒙俊,畢竟他當初也是因為戰亂而出走,類似的遭遇讓他更同情這些難民。
當難民們全部上岸後,已漸入夜,正是夏轉秋的時日,天色陰沉,空中飄零起微微的雨絲。況且桓因地處北面,氣溫不免頗有幾切寒冷。難民們冒雨在風中頓踣而行。妻子尋夫,爺孃喚子之聲不絕於耳,聲聲淒涼。子虞出於不忍,一直跟在難民隊伍中,他很想幫點什麼,卻什麼也幫不上。便只能跟著走著。沿路之上向這些難民瞭解到,平皂大軍所過之處,往往掠盡物資,若是略有不如意之處,便會屠盡當地居民,然後付之一炬。是以後來民眾們一聽到平皂大軍即將到來,便紛紛逃離家鄉。這不禁讓子虞聽得義憤填膺。
當難民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桓因邊境小城“唐鎮”周圍設立的難民營地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當看著難民們瑟縮在簡陋的帳篷中,啃著乾硬的乾糧,互相依偎著取暖的時候,子虞心中大慟,不由得雙膝跪地,仰面朝天,任由冰涼的雨水淋落在自己的臉上。他的心中深深的懺悔,曾經作為平皂軍隊的一員,非但將密道之事告訴了蒙狻,還救了蒙狻一命。倘若當時不是如此的多事,只怕現在這些難民還在自己的家園中安詳度日。
蒼天啊,難道讓我流離失所,無家可歸,便是對我的懲罰嗎?子虞幽怨的想到。迷離的雙眼痛苦的閉上,潸然的淚水,很快混於雨水之中,順著兩頰流淌而下,滴入泥中。
我要盡力彌補我造成的錯誤。子虞心中默默地下了決心。他長嘯一聲,沖天而起,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