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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訣說完,子虞便已經照著執行了一遍,頓時感到四周的江水順應著自己的精神力量流動起來,就連衣服布料裡面浸透的水也不例外。不一會兒便都離開子虞的身體有切毫的間隙,就彷彿子虞和江水之間隔著一層薄薄的空氣膜一般,現在子虞雖然人在水中,但身上的衣服卻都是乾的。他發現自己果然可以說話了,水不會再湧入他的口中,而且還可以呼吸。
“多謝陛下傳授。這份功法真是太有用了!”子虞感到很興奮,第一句話便不忘感謝。
“呵呵,少俠,你今後會感到遁海決更大的用處的。此法雖名中言‘水’,但是初者遁水而行,中者催沙走石,若得高深之處,則御風駕雲,無所不能。朕且問你,你怎能在水中那麼久不用換氣呼吸?你們人族不是不能在水中存留很長時間的嗎?”
子虞道:“這怕是因為小可不是人族的緣故吧。小可的母親是妖族,故而小可能在水中閉氣兩三個時辰不用換氣。”
“哦,原來如此。那麼少俠,你是否能助朕奪回這水族之主之位呢?當年那金銀二蛟害了朕之後,卻發現朕這真龍之身不畏金鐵,不懼水火,無法摧毀,便將朕的肉身埋於水晶宮的海底之下,後那金蛟佔了水晶宮,自封為南海之王,而那銀蛟則統佔了北方海域,自封為北海之王。不需太勞煩少俠做什麼,少俠只需將這顆珠子送到那南蛟王金日的水晶宮,而後將這封魂珠捏碎,餘下的事情,朕會自行處理。”龍皇說這話的時候,口氣頗為無奈,隱隱還有哀求之意,配上這威言之音,讓人在覺得滑稽可笑之餘,又頗有幾切不忍。
“陛下無需憂惱,陛下蒙此不幸,既然有能用到小可之處,小可自當傾力相助。”
龍皇聞言大喜,道:“如此朕多謝少俠了。事成之後必當厚報。依少俠精神力量之強,用遁海決御流而行,水中可日行千里,幾日便能到達那洋洋東海。”
子虞依言,卻忽的想起一事,對珠子苦笑道:“陛下請稍候,江面上還有小可一位朋……同伴,小可要去同他道別。”說著浮上水面,尋找蒙狻。
蒙狻見子虞許久不露面,不免稍覺焦躁,便乾脆盤腿坐下。他直覺子虞沒死,便打定主意要等他上來。
過了許久,忽聽得水聲嘩啦一響,蒙狻握劍的手猛然一緊,不過很快便放鬆了下來。
“子虞!”蒙狻高聲喊道,“你怎麼能在水底下待那麼久?不用換氣麼?”
看到蒙狻等了自己那麼久,子虞心中不由得一陣感動。不過他還是對蒙狻說道:“好兄弟,抱歉了。水底下遇到些事兒,我們就此別過了。”
聞聽此言蒙狻感到有些意外,不過他想到了子虞本也有言在先,雖然覺得有許些遺憾,還是大義抱拳道:“那也請兄弟保重了,我們後會有期!”
“好兄弟,再見!”子虞露出了一個衷心燦爛的微笑,便往水下一隱,消失了蹤跡。
蒙狻心中也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這是他二十年來從來沒有感到過的溫情。他自嘲地搖搖頭,心道:“我這是怎麼了?”收斂心神,從水面抄起兩塊木板做槳,力灌雙臂,划著這支翻船朝對岸駛去。
子虞在水中,沿著豪江朝東面邊遊邊練習著遁海決,初始一天只能日行百里,數日之後操控水流竟是愈發純熟,果真達到了日行千里的境界。這一日終於到了東海,但見水色由青變藍,再遊一陣,便是湛藍湛藍,十切的美麗。
“好漂亮!”子虞讚歎著,忍不住浮上水面觀賞這茫茫的滄海之景。但見藍綢滿目,細浪疊疊,海天一色,渾然完滿。這是在子虞懷中的珠子突然道:“少俠小心,我感覺有危險接近。恐是海里的邪獸!”
子虞一皺眉,沒入水中,問道:“那是什麼東西?”
龍皇道:“世間萬物,均天神所創。當天神回去仙界後,萬物各自發展,有邪有正。水族亦不例外。當年朕在位時,這些東西便是我族一大禍患,故而水族雖然同六合其他各族並不往來,仍要常備自己的軍隊。”
正說話間,但見遠處一個出現一個黑黢黢的身影,游水速度驚人吃驚得快,竟在轉眼之間就距離子虞只有二十丈遠近。子虞大驚之下,離開施遁海決遙遙避開,定睛觀瞧,卻見那來物通體碧綠,身披鱗甲,體長竟有約十丈,身軀呈龐大橢圇形,四肢粗壯,一條相對細長的脖頸,一顆頭顱崿嶇嶙峋,張有兩隻粗大的角,嘴吻前突,鼻孔粗大,唇生肉須,眼若燈籠,幾顆尖牙沿著嘴邊露出,甚是猙獰醜陋。
“這便是邪獸?”面對這巨大的對手,子虞心中不免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