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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放到了子虞身上。天界的地面是由雲海構成,因此雖是戰場,但血腥卻早已被翻滾的雲海吞沒。然而一片潔白中,卻坐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年,在那裡低低抽泣,不由得讓人覺得詭異萬分。而在玉皇看來,眼下這個少年給他的威脅,似乎比先前那個紅髮男子還要大。
“這是何人?”玉皇問周圍人道。
百官無人能答,倒是戩神將越眾而出道:“啟奏陛下,為臣請七公主回來的時候,似乎見過此人,那時他正同此次來犯的紅髮男子在一起。”
“那看來他們是有點關係了。”玉皇頷首道,“不過此次救駕,他也有份,看來非敵是友。嗯,傳朕旨意,宣他上殿見駕。”
他抬頭又看看天上的白翼巨鷹,笑道:“此次白翼一族救駕居功至偉,朕要好好賞他們。一同宣其頭領上殿。起駕回宮!”
雖然失去了女兒,但是玉皇不見的有多傷心。收容靈族的冥界都是玉皇設立的,到時候一道旨意讓閻把女兒送回來也就是了。天界免去一難,眾人在鬆一口氣的心情下各自回宮。但在索思都來到大殿上等了好久之後,依然不見子虞上殿。
“怎麼回事?那少年呢?”玉皇心中有所不安。畢竟是可以抗衡玉皇結界的精神力量,這讓他心存餘悸。
“啟奏陛下,已經宣他三次,他都不作理睬,只是坐在皇宮外。”傳令官回報道,“而且他身周丈餘……我等……進不去!”
玉皇面色一寒,正待發作,但一想起前面的教訓,不由得把火壓了下去,正在想如何下臺,一旁索思看到形勢不對,主動湊上來道:“陛下,臣……下界草民,索思有事稟告!”
玉皇心裡那叫一個舒服,暗贊索思會做官,面容舒緩了不少,和聲道:“愛卿救駕有功,朕早已視卿為天界之人。有事但說無妨。”
索思一聽玉皇如此口氣,知道自己族人終於有了著落。不由得對子虞感激萬分,他心中暗想:好兄弟,這次是你幫了大忙了。那兄弟我也不能虧待你。看我幫你美言幾句。想到這裡他便開口道:“啟奏陛下,那少年名叫子虞,乃是此次臣救駕引路之人。只因他手中一柄博愛之劍,引導臣率領族人進入天界。卻不想還能破掉敵軍之結界。為臣以為,此次救駕功勞最大,非子虞少俠莫屬。”
玉皇一聽,心中也是一定,又好奇問道:“那卿可知為何他不肯上殿?那懷中女子與他是何關係?”
“啟奏陛下,當初他來找臣時,便是與那女子共乘一騎,形態之間頗見親密,想來……是至親之人……”
玉皇沉默不語。一旁一個老官兒出列道:“啟奏陛下,老臣以為,便是悲傷至愛之人,這抗旨不遵,也是大罪……”
索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正要仗義執言,卻聽玉皇道:“好了。索思愛卿,你可去將子虞勸來?就說朕可以差使冥王閻還那女子之魂。”
索思聞言大喜,叩謝道:“臣這就去。”
子虞忘記自己已經坐了多久了。時間彷彿停止,他希望自己可以一直這麼坐下去。擁著可蘭,什麼都不用做,什麼都不用想。意識在迷離,他又看見了那俏皮的身影,那草綠色的頭髮,那婀娜的翩翩起舞。“來追我呀!”“你追到我,我就嫁給你!”銀鈴一般的聲音,是那樣的好聽,一切彷彿近在眼前,一切彷彿又遠在天邊。他後悔,後悔沒能早點告訴她自己的心意,後悔不敢突破人世間加給他的枷鎖。如今一切都晚了,伊人已逝,香魂嫋嫋,只如雲煙消散。
“子虞。”這一聲呼喚聲音不大,卻把子虞整個兒驚得從地上蹦了起來。
“可蘭?是可蘭?你在哪裡?”這聲音太像可蘭了,使得他全然忘記了可蘭的屍體就在他的眼前。他跳起來急忙四周探望,但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化作馬形的蛟鷂獸站在他身邊。
“原來是幻覺。”他嘆了一口氣,臉色又晦暗下來。然而正當他又要坐下來的時候,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這一次他可聽得真真切切了。
“子虞。”
他牢牢地把握住這個聲音,循聲望去,看見的卻是蛟鷂獸。他已獲得走上前,拍了拍蛟鷂獸的臉,問道:“你?”
令人吃驚的事情發生了:蛟鷂獸點了點碩大的馬頭,開口道:“子虞,人死不能復生,你不要太過傷心了。”聲音居然和生前的可蘭一模一樣。
誰知聞聽此言,子虞剛剛有所歇止的淚水又滾滾而下。他摟住蛟鷂獸的脖子道:“可蘭?可蘭是你麼?你的靈魂落到了蛟鷂獸身上?這樣也好,這樣也好,你便不會捨下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