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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賈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真有鬼這個玩意兒,小的時候在農村老家,常聽老一輩的人講鬼故事,可是卻沒有真正見過一次活生生的鬼,時間長了,也就不再相信有鬼這碼子事了。更何況這份工作是他來到上海以後遇到的薪酬最多,最輕鬆的工作。六千元一個月,對於一個只有初中文化的鄉下打工仔來說,就像是被天上掉下的餡餅砸中一樣的幸運,試想著存夠一年的工資就可以回老家娶媳婦了,心裡就美滋滋的,哪裡顧得上什麼鬼不鬼的傳聞。
負責監管的大樓地處上海偏僻的路段,由於鬧鬼的傳聞,到了晚上,整棟大樓裡除了小賈以外,一個活人也沒有,許是由於人氣稀少的緣故,空曠的大樓裡更加顯得陰冷。
大樓的每一層樓道里都安裝了一盞用來照明和防盜的聲控燈,當有腳步透過的時候,聲控燈會因為聲音的震動此起彼伏的亮起來,隨著聲音的消失又迅速將整棟大樓吞噬在了一片黑暗裡。
因為大樓鬧鬼的聲名遠播,連小偷都不願來光顧這裡,這樣,小賈倒樂得清閒,連夜裡的例行巡夜也可以免了。
保安值班室位於一樓大廳最右側的位子,一間用高檔鋁合金做成的玻璃房子,關閉了大門,早早的窩在了值班室裡。
將棉被緊緊地裹在身上,開啟放置在值班室裡,唯一一件可以和外界溝通的電器——收音機,裡面傳來男主持人低沉沙啞的嗓音。
“阿郎關掉最後一盞燈,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照亮了黑暗的地窖,突然,一雙冰冷的雙手從後面緊緊的掐住了阿郎的脖子…”
第一百八十二章值班室驚魂
換臺,換臺,再換臺,收音機裡的指標從零跳到了一百,又從一百跳到了零。可是收音機的接收波段卻始終停留在一個頻率,其他的電臺幾乎都在同一時段消失在縱橫交錯的四維空間裡。
“媽的,什麼鬼電臺!”小賈不服氣的嘟囔著,“啪”的一下將收音機的開關關掉了。
開啟對面牆壁上懸掛的空調,暖暖的微風溫柔的吹拂在臉頰上,睡意襲來,裹緊了棉被倒在了值班室的單人床上,只覺眼皮一陣發沉,不一會兒,便沉入了夢鄉。
張友良一臉茫然的漂浮在半空中,一張被燒得只剩下一個黑洞的嘴裡,不斷重複著一句話“我是誰?你又是誰?”
一顆腦袋半掛在身體上,連線腦袋和身體的面板已經被注入身體的毒液融化掉了,只剩下幾根白色的喉管勉強將身體和頭聯絡在了一起。
被毒液一起融化掉的還有滿滿一腦子腦漿和活蹦亂跳的大小腦,而隨著腦組織消失的還有全部的記憶,一點不剩的化成了一灘膿水。
他曾經試圖飄出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卻最終被那一堵無形的高牆給擋了回來,他出不去了,註定要永遠的留在這裡。他已經完全記不清自己到底在這裡飄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身邊同樣還飄著像他一樣不知道自己是誰的同類,大家都在說著同樣的一句話,同樣的問題在困擾著他們。同樣的漫無目的,同樣的支離破碎。
他圍著樓下那間唯一亮著燈的小房間轉了三個圈後,房間裡的燈總算熄滅了,他也記不清這是他見到的第幾個有著健全身體的人了,那光滑的肌膚和完整的身體都足以讓他垂涎欲滴,他想要靠近他們,甚至想親手摸摸他們光滑白嫩的肌膚,可是當他或者他的同類試著靠近他們時,他們卻恐慌到了極致,排斥到了極致。跳樓的跳樓,跑路的跑路,瘋癲的瘋癲。
這一次,他再也不敢貿貿然出現在他們面前,他不想傷害他們。他只是太寂寞了,想要找一個有腦子的人說說話,想要知道當自己和他們一樣時到底發生了什麼?才會讓他變成今天這樣。
他在黑暗中嘆了一口氣,等到完全確定屋子裡的人已經開始發出輕微的鼾聲為止,他才悄悄地穿過那扇全透明的玻璃牆,滲透了進去。
靜謐的收音機發出“吱吱吱”的電流聲,銀色指標不動聲色的在黑暗中開始左右搖擺起來。
張友良死盯著牆壁上那個不斷噴出熱氣的長方形盒子,滿臉痛苦的表情,相對於燥熱的感覺。他更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載)歡陰冷的感覺,那個長方形盒子裡不斷吹出的熱氣讓他體內那股燒灼感更加的強烈,他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都要被煮熟了似的,不時有夾著紅色血液的透明液體從他的耳朵,鼻孔,眼睛裡往外冒,整個人似一座沸騰已久,隨時都會噴發的活火山。
“啊!”他終於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聲。掛在對面牆上的長方形盒子連續發出“啪啪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