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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步去。
「等一等!」龍格雷把菸斗握在手上。「我不理會『吸血鬼』什麼的,我只想阻止那怪物繼續殺人!」
「至少我們有一個共識:彼此都知道那傢伙是怪物。」拜諾恩轉過臉來。「有兩件事情要感謝你:一是替我照料貓兒;另外是沒有把我的照片和資料公開。」
「那不是為了你……對了,漢密爾頓的九條人命……也不是你乾的?」
「假如你不能相信那札記上的東西,我們沒有什麼好談的。」
拜諾恩突然就從訊問室消失了。龍格雷只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眼睛卻無法捕捉那迅速的開關動作。
◇◇◇◇
裡繪額上架著一副橘色眼罩,瘦小的身體包裹在一套深灰色的滑雪服裡,再加上那件最喜愛的黑皮夾克,可是仍然覺得冷。這輛本田已經太舊了,暖氣系統像只乏力的狗。
她坐在駕駛座,垂頭盯著放在膝上的PowerBook。利用行動電話連線,她正與「地底族」裡的朋友交談。
「記得替我買個『Big Mac』回來。」螢幕上的ICQ資訊說。「我好幾個月沒吃了。」
這傢伙網上的諢號是「地獄蝠」(HellBat),真名叫柯林,是「地底族」十幾隊自組樂團裡最棒的鼓手,正在追求裡繪,可是她興趣不大。
「再多吃這種垃圾,過不了多久你可以用自己的肚皮擊鼓了。」她刻薄地回答。又接到資訊。是地底另一個Hacker「光學鏡」(Optik Lenz)。「理查老頭剛過來,說『家長』(The Patriarch)想找你談談。」
「?」
「不曉得。理查好像說,是關於你要打聽的人名。」
裡繪按照拜諾恩的吩咐,曾在「地底族」詢問過有誰認識「布辛瑪」或「歌荻亞」,結果完全沒有人知道這兩個名字。她懶得再花時間問,在離開前叫人們把這問題傳開去。
竟然也傳到「家長」他老人家耳中了。難道他知道些什麼?還是隻想見見拜諾恩這個陌生人 ?'霸氣書庫'
裡繪把電腦合上,看看車外四周。對街的警察局外擠著滿滿的記者群,一個個冒著寒冷在守候。街上也停滿了電視臺和報社的車輛。
抗議警察無能的示威群眾比早上減少了許多,那幅寫著「我們不要一個血腥的平安夜」的布條無力地倚在警察局外圍的牆壁上。
較遠的人行道上,看熱鬧的人群——多數是失業的流浪漢——圍成一個圓形論壇,光頭黨和宗教狂熱份子在中央對罵個不亦樂乎。幾個警察隔在人群外靜靜地監視。
裡繪對這些街景失去了興趣,拿起放在身旁的報紙號外版,上面報導的自然是昨晚巴福特街的圍捕事件,還有之後在倫敦各處引發的暴力。
報紙最顯眼處是一幅黑白肖畫素描。男人的面相極盡兇惡:細小的三白眼、濃密而亂生的眉毛、厚厚的嘴唇、方形下巴爬滿鬍渣……素描手法刻意模仿警察的緝兇拼圖,圖片下面那句「傑克想象圖」卻用上小得不能再小的字型。哼,這就是傳媒,裡繪這樣想。
至於昨晚希斯羅機場男用洗手間裡發生的殘殺事件,當然也給算到「傑克二世」的頭上。「傑克」這次為什麼挑男性下手,接受訪問的犯罪心理學家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裡繪特別注意到另一個相關事件(報紙編輯卻只花了一小格來報導):幾乎同時,有個男人在機場失蹤了,名字叫泰利·威克遜……
她不知道,這個「泰利·威克遜」此刻與她距離不足一百碼,正坐在停在同一條街上的一輛紅色「雪佛龍」跑車裡。
◇◇◇◇
二十六歲的依莎貝·萊德從警剛滿五年。就職前她當然也考慮過當女警的危險性,卻從來沒有想象過自己的人生會以這種痛苦而恐怖的方式結束。而且就在倫敦市警總局的清潔工儲物室裡。
她沒有掙扎。雙臂的骨頭早已折碎多處,現在就像禮物的絲帶般在背後打了結。碎骨刺破面板流出的鮮血滲透了袖子。她的身體俯伏在一個放滿瓶裝清潔液的紙箱上,下身制服被撕碎,肛門破裂的痛楚令她雙腿肌肉痙攣。
比依莎貝矮小一個頭的齊勒緊貼她背項,在她耳邊喃喃自語:「你這個警察可是白當了……不過是那麼一點點資料,連存放在哪兒也答不上來……」
依莎貝絕望地呻吟著。她的腦海一片空白,意志已完全崩潰,她只希望這種痛苦能馬上結束。
「沒有時間跟你玩下去了。克魯西奧可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