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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走。改天吧。”尤勇泉勸阻道。
“這樣的天氣正好趕路。雨濛濛的,正好矇住那些跟屁蟲的眼睛,免得他們整天像蒼蠅一樣盯著。”
田杏去意堅決。她與尤勇泉隨便吃了些昨晚的剩飯剩菜,跟勇山勇水打了聲招呼,備帶了點中午吃的乾糧,就戴上斗笠穿著蓑衣上路了。
走在溪邊,溪面一片迷濛。兩岸的青山都隱入雨霧裡,走近了才見赫然聳立眼前。山坳裡的房子大都瞧不分明,人們也許還都沉浸在夢鄉里。這雨似煙似霧也似夢,讓人覺得彷彿浮在虛空裡。雨勢忽小忽大,風兒若有若無,雖說穿著蓑衣,走到青龍潭邊時田杏的衣領和褲管卻已全溼了。前面的盤山石道猶如雲梯一般飄掛在陡峭的崖上,石級溼漉漉的,有的還長有青苔,極易打滑。田杏卻不在乎這些,她從小在山裡長大,爬山涉險就跟攀樹掏雀兒一樣是時常練著的。不一會兒,她和尤勇泉就登上了山頂。剛一站穩,就見兩件褐色的蓑衣迎面飄了過來。巡邏隊的人過來盤查了。
“我要去找許懷。”田杏大聲說道。
“許懷那小白臉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我們想消遣一下都找不著人。杏兒姑娘你還是回去吧。”其中一人歪著腦袋說。
“你們找不著,我來找。找不到人,今天我就不回去了。”田杏說。
“這又是何必呢?許懷那小子有什麼好,就那一張臉花俏些,中看不中用。杏兒妹子你選錯人了。崖子溝裡隨便挑一個都比他像個男人。像我就比他實在了百倍。”另外一人笑嘻嘻地說,“明晚你就知道我的好了。大夥兒抽籤,決定明晚由我來陪杏兒姑娘。”
田杏沒想到自己的命運竟成了這些人簽上的遊戲,難怪他們巡邏這般賣力,頂風冒雨不辭辛勞。“今天如果我找不著許懷,明晚你也不用來找我了。”田杏冷冷地說。
“這……這……”那人的笑臉一下子被掰成了苦瓜,急得喉嚨裡如同塞了一塊石頭,想說卻又說不出話來。
旁邊一人連忙說:“好。我們就幫杏兒姑娘你找許懷。杏兒姑娘的忙我們一定幫到底。”
山川草木都沉浸在煙雨之中,鳥雀都失去了蹤影,只有淅淅瀝瀝的雨聲一直伴隨著他們。走了大半天,始終不見許懷的身影。巡邏隊的那兩人不禁發起了牢騷,還惡言咒罵起了許懷。正在這時,左前方忽然依稀傳來了一陣低幽飄渺的笛聲。尤勇泉立刻歡喜地叫起來,說:“找到了!”田杏有些迷惑地看著尤勇泉。尤勇泉忙解釋說:“許懷那小子從小就愛吹笛子,經常一個人躲到僻靜無人處自吹自賞。”
循著笛聲走去,很快便瞧見了許懷。他蜷蹲在一處底部微凹的崖壁下,正忘神地吹著一支竹笛。笛聲幽幽,似與草木在一起哭泣。
“許懷你這臭小子,鬼似的躲在這裡吹喪,讓我們好找!腳都快被你吹折了。”兩名巡邏隊員大眼小眼地罵道。
“你們找我?”許懷放下笛子,遲疑地問。
“不為找你還用得著滿山亂竄啊?”巡邏隊員的口氣兇得可以吞下一頭綿羊。
田杏狠狠地瞪了瞪兩名巡邏人員,隨即輕聲向許懷說道:“是我想來看看你。這兩天都沒看到你,不知道你到底咋樣了?聽說因為我的原因,他們把你趕到了這裡。”
許懷忙說:“不是的,跟杏兒姐你沒關係。是我自己沒用。我在這裡還好,你不用擔心。”
“在這裡怎麼會好呢?連座避雨的屋子都沒有,只能縮在這山洞裡,也沒有床,也沒有鍋。”田杏關切地說道,“早上吃了沒?這裡什麼都沒有,怕是要鬧饑荒吧。”
“早起吃了一根玉米。有時候我會自己挖些竹筍。”
“一根玉米哪能添飽肚子?我這兒帶了點羊肉饃饃。你嚐嚐。”田杏說著遞給了許懷三個羊肉餡的饅頭。
許懷接過白嫩的饅頭,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他們要你守林守到什麼時候啊?”田杏見許懷餓成這樣子,很是心疼。
“說是守三天就可以回去了。”許懷吃完後,用手抹了抹嘴角,說,“也就是說,傍晚我就可以回家了。”
“剛才你的笛子吹得很好聽。可不可以再吹一首送給我?”田杏坐到了許懷旁邊,想靜靜地做一個聽眾。
“我就吹一曲《小河淌水》吧,伴著這天然的雨聲,也許別有一番意趣。”說著,許懷便將竹笛放到嘴邊,輕輕吹了起來。笛聲悠揚而清涼,婉約裡透著明澈,流連動人。
田杏聽得入了迷,忍不住要求許懷再吹一曲。許懷便又吹奏了一首《紫雲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