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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苦笑,在蜂巢一樣的地下室裡,他們喝空的酒瓶堆積如山,他在那山一樣的空酒瓶上又加了一支,沙著聲音說:“小綰向我提出離婚,她搬出去了。”
陳墨呆了呆,舉到半空的酒瓶又放了下來,“怎麼回事?”
長生說起李庭玉和小玉的事情,他說道:“我不知道靈界為什麼突然要帶走小玉,我以為他們放過他了。”
陳墨搖了搖頭,說道:“你以為我代她受過她就沒事了,不會的,我想靈界可有覺得在她嘗過幸福生活後,再帶走她,更加痛苦嗎,這樣的懲罰才是刻骨銘心的痛楚吧。”
長生嘆口氣,用大手抹了抹臉。說道:“總之,現在一切都混亂極了,一切都不在我控制中了,我希望剩下的時間快點過去,可是和小綰分開的日子卻慢得像駱駝的腳步。”
陳墨搖了搖頭,說道:“堅持下去吧,很快了,有機會我勸勸小綰。”
長生再次舊話重提,對陳墨說道:“陳墨,如果我有什麼三長兩短,請你照顧小綰。”陳墨立馬搖手,對他說道:“你可千萬不要這樣打算,以小綰的倔強性格,她不會接受你這樣的安排。真正愛一個女人,就給她安穩的幸福生活,而不是把一個悲劇留給她,真正愛她就是和她在一起,陪她平安到老,明白嗎?”
長生看著陳墨,許久說不出話來。
他們這小小的空間,堆滿了陳墨的物什,報紙、酒瓶、自行呈、雜誌、還有陳墨的衣服,用衣架子掛在牆上,空間逼仄極了,燈光也是小功率的燈,昏黃一片,可是不知怎麼的,比起自己的家,那大的嚇人的房間。就像無邊無際的大海,四周翻湧著全是冰冷的海水,長生寧願呆在這裡。
長生苦捱著時光,只希望這兩年時光快點過去,他一心盼望著祈禱著,小綰要和他去辦離婚手續,他總是不肯,越發地對小綰好,到了後面,易小綰也不說什麼了,因為知道,無論如何,他是不會主動和她去辦離婚手續的,而且在內心深處,她也是不想離婚的。
長生每天按時去鬼店上班。 這一天,他剛把車在鬼店外面停好,一個小孩子突然跑到他面前,抱住他的大腿。
那是一個男孩子,大大的眼睛,大概七歲左右,嘴角還掛著亮晶晶的口水,長得很清甩,可是衣裳破爛不堪。臉上黑黑的,應該是路邊的小乞丐。
他低下頭,對他笑了笑,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元硬幣,塞到他手裡,那男孩子可能太激動了,看著那枚一元的硬幣突然落下淚來,他嘴張了張,正要說話,背後突然傳來大喊一聲:“在做什麼?”
那男孩嚇了一跳,立馬身子震了震。從長生身上啪地掉落下來,然後在地上滾了一圈,用異樣的神情看了長生一眼,然後飛跑著離去了,他赤著腳,沒有穿鞋。
長生看著男孩的背影莫名其妙,想著到底怎麼回事,這個小男孩真有意思。
長生走進鬼店。李庭玉再次來了,長生把支票還給了他,告訴他他們鬼店只收購活人的陰靈,不負責贖回,李庭玉徹底絕瞭望,他靜靜地把支票放回到自己口袋裡,然後抬起頭,看了長生一眼,對他和葉子說道:“在資訊嚴重不對等的情況下做買賣,就是涉嫌欺詐,你們利用人類的無知,騙取活人的陰靈,你們就是詐騙,與謀殺的性質是一樣的,你們這樣的壞事做多了,會得到報應的。”
長生徵在那裡,庭玉的聲音溫和有禮,可是一句句卻像抽在在他身上的鞭子。
李庭玉繼續說道;“這麼多年了,從我是一個小孩的時候,你們就做著這些勾當,慫恿活人賣掉死去親人的陰靈,慫恿活人賣掉自己未來的生命,你們天天做著這些買賣,你們晚上不會做惡夢嗎,你們有心嗎,有良心嗎?”
李庭玉看著他們,用手指重重地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他用刀鋒一樣犀利的眼神看了看長生,對他說道:“龍凌長生,我這輩子都會記住你的。記住你的出爾反爾,記住你的無恥嘴臉,祝你早日得到報應。”
他說完這些話就大步走了出去,長生呆在那裡,兩邊臉火辣辣地,好像李庭玉在他臉上扇了無數耳光。
房間裡很安靜,美麗的葉子在他在前走來走去,此時此刻,黑暗輕悄的辦公室就像海底,葉子像一條帶刺的魚,在他面前游來游去。
長生很有感觸,停下手中要籤合同的筆,對葉子說道:“葉子,你不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