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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看著懷敬:“你親去,幾句話嚇得她命去,可算是報了仇了。”懷敬突然覺得女子寒冷的目光籠罩著周身,在身上掃過幾個來回,他覺得口乾腿軟,很想要倒下,女子的聲音悠悠地響起:“蕁娘——是你親姐,你——可有話說?”
懷敬驚得口齒哆嗦,往溪水裡一跪,驚恐地回答:“請主人饒恕,小子無知,本是怕……怕……”他似咬到了舌頭,利索喪盡,一抬頭,夜裡似有兩點寒光閃爍,他就僵直在水中,不能說出一個字。只見,寒光移動著,來到他的身前,面容就要隱現,可他絕不敢看,立時低下頭顱,看著前胸。他聽見叮嚀的水響,在夜裡跳動如心臟,撥開水的聲音聽起來也如撕裂肉體的瞬間,還有踩在水底石子上的咔咔聲,就像殺人倒地的動靜。
懷敬下巴突然竄起一陣溼意,清冷卻不寒冷,一隻手,輕輕地,從那黑夜般的衣袖中伸出來,就抵在他的下巴下,柔柔的,可他還是禁不住顫了一下。
那隻手很白,在這樣黑霧瀰漫的深夜也不能掩蓋的白色,它先是一動不動,然後就軟軟地撫摸著那下巴,冰涼,懷敬只覺得那手指尖的涼瞬間就到了自己的身體裡,冷到了骨頭。她還在探索著,時而是指尖時而用指腹。
他肯定是又再抖了一下,因為他頭上傳來女子的輕笑。懷敬覺得一絲惱怒,卻不敢表現,聲音響起:“可真是乖得很呢!我該叫你什麼,懷敬?哈哈哈哈哈哈!來,倒是讓我看看模樣罷了!”
女子手指在他下巴摸轉了一圈,突然用指甲發力,刺,懷敬的血流下,細細的一條掛在脖子子下,他咬著唇低著頭不敢動一下,女子用力輕巧一撥,慢慢的,一片肉色的東西剝離開他的臉,然後在女子手中一點點化成粉末飛散入水中飄去。倒影著一張隨著水影搖曳著的容顏,破碎又組合,良久,水也靜下來,四周也沒了聲響;哧!女子輕諷一聲:“倒有張好皮相,如此,懷敬可活不了了,去找個屍身換了吧。”
她慢慢收回的白色手指上沾著點猩紅的血,如同一朵小小的梅花,懷敬終於鬆了口氣,才微微抬頭,看見腳底的水面,一張模糊的容顏一閃就不見,只留下水波幾點,淡淡有光。
女子涉水而去,不久又停下,抬頭似想了一下,微側頭對他說:“懷敬,非你真名,也罷,我也不問你,今後,你,就叫玩——兒,玩兒……”哈哈!女子的笑聲飄開,又突然消失去,只留下原地不能回神的少年,眉毛扭結,玩兒嗎?復又釋然,玩兒,只當是玩兒罷了。
懷敬,不,玩兒,慢慢走出那片濃霧,腳步輕輕地,深怕驚醒了山野中的鬼神。他停下回頭,望了望遠遠那楊樹的輪廓,女子早不見。他眼前出現那水中一晃而過的臉,模模糊糊卻窺得輪廓幾分,而後又想起另一張臉,清秀而溫良,秀葉的眼睛總是彎彎的,笑得那樣甜。若說劉氏、溪蘭身有殺孽、巰正亂棄丫鬟多名,致她們終成地下鬼、順和強求牽扯又心懷怨恨、施氏膽小惡毒、下奴仗勢作惡,除去淩氏不忠且自求一死,就只有她,秀葉,卻無半點不是,只為服侍了那樣的小姐又得了於巰正些許寵愛,就糟了厄運,這——哼!玩兒露出一個深深厭惡的表情。
他又想起秀葉坐在廊子下靜靜繡著東西的樣子,白皙的脖子,他守在另一頭,總見著於巰正在鍾溪蘭低頭的時候飛快的瞥去一眼,她彷佛知曉般抬頭收下,然後就笑意嫣然,那刻,連他都覺得時光靜好,瀰漫的想象中,也許也會有人如此待他,輕輕地看著他笑,為他端上一杯香茗。可她的下場,不知又有多慘?他耳邊好像就聽見了一聲淒厲的哀嚎,在夜裡是多麼的尖銳。
玩兒身上一陣不適,難道是溼了的褲腿涼到了肉?或者——難道都是她們自己做孽嗎?不!他知道;絕不是那樣!
鍾溪蘭所願,得到巰正而已。
路順和所願,能與巰正結心不離,與她心意相通。
劉氏所願,將她積攢的痛苦,雙倍還給於鏡錚,不計任何代價。
巰正所願,做著父親相同的一切,就如自己是在父親身邊。
主人,你都讓他們如願了,彷彿他們這般都是自己所選,可,是誰去透露了秀葉的事,急得溪蘭那般怨恨?只暗示了用人養香就把秀葉推進了死路。還有順和,結魂兩心同的結魂子怕也不是那個效力,劉氏,怕是沒有淩氏上告,縱然舍了親兒子,還不是威風照舊?還有於巰正,縱然也有不是,到底也是劉氏殺生,竟都算在了他頭上——三個女人,竟都謀算到一個男人身上,女人,果然是碰不得!
玩兒輕輕的撫摸了下脖子,血已經幹了,先前一直不敢碰,生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