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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走吧。
花陰笑著說:“你這模樣,難不成,是捨不得我?”
“才沒有。”
“沒有?好。我今日就走,替我照顧鏡末。哦對了,賴賴,仔細你手上的女媧石,我可沒說這寶貝我就不要了。不過呢,如果你哪天想我了,說不定我也會提前回來的哦。”
然後,這個人,說走就走了。
花陰離開的訊息瞞著眾人,甚至鏡末都沒告訴。他只讓九玄一人送他到山口,見他頭也不回的離去,九玄鼻子不禁有些酸,咬咬牙也轉身離開。不知道為什麼,竟然還會有一種花陰他還在自己身後守護著自己的錯覺,好像她依然不那麼孤單,依然不怕任何意外狀況。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頭望望,呵呵,卻哪裡有什麼人呢。空蕩蕩的山路,只有被風吹過的枝條在晃盪著,好像花陰這個人,就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到山腳下,花陰回頭。眯著眼,似乎能遠遠看大那個穿著一身白裙的女子耷拉著頭,慢慢向芙水臺一步步挪回去的樣子。忽然,他忍不住笑了出來,好似看著什麼極有趣的事情。
這笑容才剛綻放,卻已僵在臉上。深深地再看了山上那漸漸消失的影子一眼,花陰微皺著眉,似乎痛苦地閉上眼。片刻後忽然睜眼,深深呼吸,轉身離去。
花子俊常來天山,多半都會帶著夢浣同行。有時候三五天來一次,有時候一兩個月才來。於是,九玄漸漸地再次習慣了期盼和等待。
那個晚上,九玄正看著東邊的天幕發呆,花子俊的聲音就突然飄進耳朵:賴賴,你心裡最在意的是什麼。
九玄一愣,竟不知他何時來的。想了想,說:血親吧。
花子俊“哦”了一身,然後坐到她身邊,九玄頓時覺得身子挨著他的部位像被火燒一般熱了起來,有些不適應地向外側挪了挪。鼻尖鑽進的花梨木香氣帶著淡淡的酒香……這傢伙,喝酒了?
他皺了皺眉,似身子不大舒服:“其實血親對一個人來講,就是他自己的東西。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就好比有人說,父母之愛,其實並非無私,而是天性。”
九玄笑:“或許你說的對,可是……如今,我沒有什麼資格再去要別的感情,那都太奢侈。我唯一能做好的,就是珍惜我所擁有的。”
花子俊愣住,許久,才輕輕應著:“你說的對,你說的對……當年,我孃親被人陷害,我在家族中的地位就此不再輝煌。在那以前,我若能珍惜這份親情,該有多好。”說罷,手中不知何多多出來的一盞酒壺被舉起,仰頭便倒,卻已是空了。掂了掂,也再滴不出一滴。
果然,他有這樣不好的記憶。“那……你的仇人呢?”看著他舉著空酒壺有些遺憾的神色,九玄怯怯地問。邊問著,便在一旁的樹下挖起坑來。
“還好好地活著。”他不看她,表情有些痛苦,酒壺啪地被他遠遠甩開,撞在裸露在雪色中的一塊山石之上,細細碎裂開來,好似他此刻的心情。“可是,我現在無法報仇,也不能報仇。賴賴……”他忽然雙手扶住她肩膀:“你要明白,世上沒有人可以完全相信,哪怕是你的至親。可賴賴,”他頓了頓,手上的力氣也加重,“我不想……不想再失去你。”
九玄想她該臉紅的,可她沒有,很鎮定,彷彿一切都早就該發生了。花子俊,你喝多了,你只有喝多了才會這樣多話吧。若你清醒,你知不知道你此刻對我說了這麼多心裡話?有點想哭,可還沒想明白,臉上已掛滿了大片的水澤。
“……哭什麼。”他伸手為她拭淚,眼色微醺而迷離地望著她,手掌溫暖而略帶薄繭的厚重感,讓她感到一陣踏實。手從他的抽離出來,她自樹下剛挖的土坑裡搬出一個罈子,雖未開封,卻聞得淡淡酒香四溢。
“不能……不能太在意我,”她終於哭了出來,“不可以,不可以的……”他醉了,他只是醉了。是不是就算她此刻肆無忌憚地哭,他也不會記得今晚的一切?
“為什麼?”他緊張地問。
“因為,”九玄垂下頭。我會死的,隨時都有可能就會突然消逝。可是,可是這樣的話,要怎麼說出口呢。“來,這是我自己釀的酒,你嚐嚐。”
他接過酒罈,鼻尖輕嗅,露出滿足的笑意,卻不再像剛才那般酣飲,只是微微仰起酒罈淺酌。
“我原本、原本是給我爹爹留的,反正還有兩壇,你先喝點也沒關係……”
“想不到,你倒有這樣的好手藝。”他笑如溫玉。“賴賴,”低啞的聲音就在耳畔響起,溫熱的吐息中帶著淡淡的花梨木香,這是她愛的味道。他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