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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白衣服的公子就是我告訴你的相國公子。”小憐指著不遠處給我看。看他坐姿是不錯,筆挺,一股由內發出的氣質不容任何人忽視。只可惜他坐得遠,微暗的角落看不清他的臉。
“看把你高興的。”我調情道。
“哪有。”小憐不好意思道,拉著我的手搖晃,“陌姐姐,要是相國公子能看上你,我才高興呢。”
“看上你不是更好嗎?”我笑話小姑娘的單純,在現代尚有門第之見,何況在古代,門當戶對是擇偶的前提。堂堂一相國的兒子,會娶一個入過紅塵的女子嗎。
“陌姐姐不是笑話小憐嘛。只有陌姐姐才配的上相國公子。公子這麼氣宇軒昂,陌姐姐這麼美麗多才,郎才女貌,多般配啊。不像雲汐姑娘,仗著點寵愛就對我們厲聲厲氣的。”小憐噘著嘴說。
看來小憐是那個相國公子的忠實崇拜者,我對那兩個人倒產生好奇來了。“相國公子和雲汐姑娘什麼關係?”
“說來也奇怪,相國公子可是天天來捧雲汐姑娘的場,可就是不見他包下雲汐姑娘。”
“哦?”來煙花酒地不就是找個樂子,此人只來聽歌看舞,不碰女人,倒是奇了,更加增貼了我的好奇心。我倒要看看他定力有多強。
突然,小憐突然拉著我的手:“陌姐姐,雲汐姑娘快唱完了,就要輪到你了。鳳娘也真是的,應該先讓陌姐姐上場才對,這樣大家就只看姐姐你了,不看雲汐姑娘了。”
“你個小丫頭。”我摸摸小憐的頭,小小年紀想法倒挺現實,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可愛得緊。
清音閣有個規矩,新來的姑娘第一次登臺是要等當紅的姑娘表演完再上臺。一是為了穩定顧客情緒,保持收入;二是增加姑娘間的競爭力,對手如此強,讓人更加賣命地使出渾身解數。男人之所以服服帖帖地拜在女人的石榴裙下,不就是想看裙子下面是什麼顏色嘛。“小憐,快去幫我找塊可以遮臉的紗巾。”既然這樣,我就來個神秘之招,先吊胃口,後開餐。
“接下來有請我們的新姑娘——陌兒姑娘。”
聽到一聲妖媚的聲音,我全身血液沸騰,雖說從小到大參加的比賽數都數不完,可現在情況不同,對著一群古人表演,多少不自在。抬起腳緩緩走上臺,遠處白衣依舊,撫上手上的珠鏈,不知為何,頓然心中緊張感全都消散了。
臺中央的琴已架好,款步走去,手指在琴絃上劃過。
臺下有些混亂,雜音不絕,微微聽到有人討論我蒙臉的緣故,我的一抹嘲笑他們看不見。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
“小女子今天第一次登臺,獻醜了,還請各位大爺多多包涵。”我用了最嬌情的語氣來釣他們的胃口,輕聲細語,音如其人,先聲奪人。
端莊地按住裙襬坐下,閉了閉眼,手在弦上飛舞,音符化作只只蝶繚繞。清清靜靜的音柔柔地飄出,臺下的大爺們似乎已經陶醉在其中,沒了剛才的騷動聲。不讓人發覺地瞄了一眼那邊微暗的角落,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見他拿起茶微品起來。突然手上的波動加快,我的唱聲跟著滑出,如黃鶯般:“臨安初雨 一夜落紅/春水凝碧 斷雁越澄空/揮袖撫琴 七絃玲瓏/蘆葦客舟 雨朦朧/那年竹樓 惘然如夢/纖指紅塵 醉影笑驚鴻/皓月長歌 把酒臨風/傾杯暢飲 盡長虹/浮雲事尊前休說/彈指間昨日堪留/韶華易逝 豈料星移半晝/驀回首 舟過群山萬重/何處江湖何處留。”
曲畢,臺下早已是一片痴迷,看來我勝利在望。
“啪啪。”靜靜地突然響起兩下掌聲,隨後伴隨個清水般好聽的男聲:“好一個何處江湖何處留。”我以為是白衣男子說話,望向他,見他正悠閒自在地喝著茶。不是他那是誰?四處張望,不見其人,真是怪事了。
突然臺下議論紛紛。
我把思緒拉回,不知道那白衣男子是否滿意我的表演呢。心中不知為何會對一個陌生男子產生在意,可惜看不見他長相,也許只是因為好奇他和雲汐姑娘之間的關係,都是受了小憐的影響啊。我在心裡這樣安慰自己。笑笑,起身向臺下眾人福了福,柔聲道:“小女子在大爺面前獻醜了,多有不滿的地方,還請各位大爺多多海量。”
這時鳳娘扭腰肢上來,媚聲道:“各位大爺還滿意吧,我們陌兒姑娘的琴藝可是數一數二,歌唱得那個也叫極好。”
我向鳳娘使了個眼神,表示要下去,我又福了一個身:“各位大爺盡興,小女子先行告退。”
說完,向後臺走去,下面又是一陣混亂,剩下的留給鳳娘收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