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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意識。
真正醒來,已經是傍晚了,頭有些痛,有些暈,只是,我還是茫然的爬了起來,四下一看,原來以為是一個山洞,卻原來是山自中間開裂出來的谷底,不是很深,也不是很陡峭,越向上開口越小,倒是一道天然屏障,看了一陣子之後,我的視線才終於集中起來,落在一點上。
距離我躺的地方十幾丈遠的地方,躺著一個人,卻不是常寧嗎?
走路的時候頭更暈了,只走了幾步就跌倒了,但是我仍舊手腳並用,迅速爬到他身邊。
常寧是仰面躺在地上,臉上都是泥土,沒有半分血色,我嘗試著將手放在他鼻子下,半晌,才感覺到微弱的呼吸。
他還活著的念頭忽然讓我充滿了勇氣,我扶他,卻沒有力氣,只能試著支起他的頭,天晴了應該很久了,因為我的衣服都幹了,但是他身下的衣服,卻潮溼而粘膩,我抽出手,接觸到他身下的手指,都是一片殷紅。
“常寧!”我叫他,搖晃他,他卻沒有反應。
想來,他傷的要比我重,只是,傷在哪裡呢?我終於咬緊牙,將他翻了個身,然後,幾乎痛哭出來。
他背後,仍舊插著一支斷成兩截的箭,斷裂處仍有部分粘連在一起,分明是用力壓斷的,箭頭整體的沒入了身體裡,也不知道是當初射進去的,還是滾下來的時候壓進去的。
“常寧!”我再叫他,用力的叫他,好{炫&書&網久,他終於哼了一聲,讓我知道,他還沒有死。
其實我同他並不熟,但是,這一刻,我卻是如此的渴望,他能夠活下去,眼淚一直在落,總感覺並不是我在哭,是這個身體吧,雖然我不能判斷他曾經同我說的話有幾成是真,幾成是假,但是這個身體卻應該知道,所以,她在哭泣。
我咬了咬牙,開始在他身上摸索,據我所知,康熙的侍衛雖然都是親貴出身,但是滿族的傳統就是,打獵的時候,身上總會準備一點外傷的藥,就連胤祥,一旦是外出打獵,也會準備一些,貼身帶著。果然,常寧也有。
將他身體放平趴好,我開啟小藥盒子,才發現自己兩隻手黑呼呼的,指甲斷了幾根,指甲縫裡都是汙泥。
我素來有些潔癖,這一刻只恨不得立即去洗手,但是,常寧還等待著儘快救治。
把他的佩刀拔出來,割開他後背的衣衫,傷口周圍紅腫一片,血仍舊在流,輕輕用手一摸,失血過多的肌膚,似乎都失去了彈性,不能再耽擱了,我咬牙,雙手抓緊箭身,用力拔起。
“啊!”常寧無意識的叫了一聲,身子抽動,而我,則無力的跌倒在一邊,箭只向上了一點點,血流卻一下子加快了。
很想抬手給自己一個嘴巴子,因為自己實在是太沒用了,除了哭就是哭,用力抹了一把臉,我咬緊牙,雙手用力,直到“撲”的一聲,箭頭徹底到了我的手上,常寧的血也噴在了臉上,我才慌忙將藥膏拿過來,厚厚的塗在他的傷口上。
外面的長衫撕成了好多條,橫七豎八的綁在他的傷口上,血總算是不出了,我幾乎脫力的坐在一邊,等待著常寧甦醒——或是死亡。
卷三 第一百二十六章 往昔歲月
一整夜,常寧沒有動過。
山林裡,不時有野獸的號叫聲傳來,我很餓,卻不敢離開,當然,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吃些什麼。
趕在日落前,我揀了寫樹枝回來,準備生火,只是,我無論是用力敲打兩塊石頭也好,還是鑽木頭也罷,都沒有弄出火種,自然,也就沒有火可以升。
常寧不動,我也不動,因為我實在沒有勇氣在面對滿山野獸的時候,還要面對一個可能死掉了的人。
很久都沒有覺得,黑夜是這樣的漫長了,我抱著膝蓋,團成一團,忍受著飢餓和恐懼,等待黎明的到來。
“水——”天亮之後,我自睡夢中醒來,原來人在極度的恐懼中,也很容易入睡,至少我是這樣。睜開眼睛,就聽到了這樣的呻吟,發自常寧的呻吟。
一下子跳起來,我過去把手指放在他的鼻子下,居然還有呼吸,而且聲音微弱的要水,我興奮了起來,總算不是孤單一個人了,只是,水……我四下看了看,沒有發現那種清澈的、流動的液體。
“水——”常寧執著的呻吟,我咬了咬嘴唇,決定四下找找。
並不是每個山谷中都恰巧有流水經過,有的,只是巧合,沒有的,大約也是巧合,總之,我遇到的情況就是巧合,山谷中沒有水流,不過大片的葉子上,卻有幾滴露水。
第一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