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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他半真半假的說著。
我想想也是,正預備在說什麼,一頭,雲珠卻已經回來了。
“我確實不喜歡甜菜,姐姐和爺慢用吧,我在一邊坐坐就好。”她進來時,已經這樣說。
我無話,只能吩咐桃兒告訴廚房,另外準備幾個小菜來。
一頓飯吃的零零散散,雲珠晚上也在別的院子住下了。
竹子院外,還有好些個園子,這是一天小星和桃兒對話時,我無意中聽到的。
“我想去外面走走。”一天,我也對胤禛說過。
胤禛回答我的,卻是微微皺的眉,他總想了一會才說,“等孩子出生吧,這會冰天學地,我並不放心。”
我點頭,有時候明明知道他說的話是在騙我,卻無力揭穿真相,只是心裡隱隱的覺得,真相比起謊言,一定殘酷數倍,他若不是怕我承受不了,也不用這樣費盡心力的欺瞞我了。這樣一想,居然也就釋然了,是不是因為我要作母親的緣故呢?心境平和到自己都驚訝的地步。
後來的幾個月,仍舊經常做夢,夢裡的情形各不相同,惟一的聯絡大約就是夢中的我了,夢裡,我身邊一直有一個溫和的青年。
“剛剛找不到你,所以我在這裡等你。”某夜,我夢見他喝得醉了,臉紅紅的坐在椅上,說話有些憨憨的孩子氣。
“傻子,我剛剛回房找不到你,還以為你去了哪裡呢?”我似乎是這樣說著,不知怎麼,心裡就忽然酸了起來。
“婉然,你哭了?我惹你不高興了?我哪裡也不去的,我能去哪裡呢?我只去有你的地方,真的!” 他有些慌了,搖晃著站起來,舉起手來,要幫我擦眼淚。
“胤祥——”我說,猛的一陣,頭轟的陣痛,而我則被自己脫口而出的名字驚醒。猛然坐起來,就看見了胤禛,原來他還沒有睡,另一端暖炕的書案上還點著蠟燭,而他正看著我,臉上說不出的蒼白,神色有驚更有痛。
“我——”我不知該說什麼,人們說夢中往往會看到前世的事情,那個青年是我前世的愛人嗎?所以我夜夜夢中與他相會,只是,為什麼他要叫胤祥?又為什麼,他要叫我婉然?胤祥,不是十三阿哥嗎?不是胤禛的弟弟嗎?我怎麼會有這樣荒誕的夢境?
“你做噩夢了。”他在我不知說什麼的時候,已經走了過來,用手帕細細的擦去我額頭薄薄的細汗,很堅定的說,告訴我,也告訴他自己。
“你不問我夢見了什麼?”我聲音仍有些顫抖,因為人自骨子中覺得寒冷。
“你也說是噩夢,既然是噩夢,又何必說,別多想了,夜還長著呢,睡吧。”他容色已經鎮定如常,將我擁入懷中安慰幾句,重又扶我躺好。
“不早了,你也睡吧。”我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不肯放手。
“你呀,要當人家額娘了,自己卻還像個孩子。” 胤禛的聲音有濃濃的寵膩,在四月的深夜聽來,溫暖而甜蜜。
“我要你也早些睡。”我繼續說,不放手。
“好,我睡,你先鬆手,我把蠟吹了,不然有光你總是睡不穩。”他哄我放手。
孩子就要足月了,說實話,做這個掛在他脖子上的動作,我自己也很辛苦,這時自然乖乖放手。
胤禛睡的並不安穩,似乎從我自夢中叫出胤祥的名字之後,每一夜,他總是輾轉反側,偶爾吵醒我,他總是將我緊緊抱在懷中,卻不肯說自己在緊張什麼。
夢依舊是斷斷續續的,我依舊夢到那個我叫他做胤祥的男人,只是,他的表情卻不再快樂單純,而是籠罩了濃濃的憂傷,於是,很多個清晨,我發覺自己的臉頰仍就掛著夢裡的淚珠。
胤禛從不問我為什麼悲傷,從不問,他只是對我更加的好,除了上朝之外,寸步不離。
終於還是到了五月,繁花似錦的月份,胤禛請了穩婆,就安排住在竹子院裡,還命人找了奶媽,而且一找就找來了幾個。
這些女人都是剛剛生產過的,那麼,家裡一定都有嗷嗷待哺的嬰孩,我於心不忍,胤禛卻不肯放她們回去。
“一個小孩子吃不了這許多的奶。”我試圖說服胤禛。
“我只想給你和孩子最好的,到時候咱們兒子也有選擇的空間不是嗎?”他溫言的安撫我,同時,也不忘輕輕撫摩我肚子裡的孩子,也算是安撫吧。
“一個小孩子,懂什麼選擇空間,有的吃就不錯了。”我皺眉,總覺得胤禛這樣下去,絕對會把這個小屁孩寵壞,還沒出生呢,就搶奪了好幾個孩子吃奶的權利,長大了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