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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長時間住在竹子院,這裡一應的衣物都很齊全,自有人服侍他換過,一時元壽也到了吃奶的時間,奶媽將他誘走,偌大的空間,便只剩下我們兩人了。
“曉曉,你知道嗎?元壽出生到現在,我還是頭回看你這樣高興。” 胤禛湊過來,我起身要避,卻被他按住,動彈不得,“我做錯了,我不該把元壽那樣抱走,只是你病也病了,鬧也鬧了,讓我擔心得幾天吃不下飯,睡不著覺,你說,你還要氣到什麼時候呢?”
“我不知道,”收起了笑,我低頭不去看他,心裡卻有一種濃濃的悲哀湧上心頭,我害怕這時的胤禛,害怕他不冷漠的神情,害怕他這樣溫柔的說話。
“別鬧了,曉曉,我只想你開心,我做什麼都是希望你和孩子幸福,” 胤禛將頭埋入我的發中,“你知道嗎?剛剛看你一笑,我忽然想起烽火戲諸侯的典故了,以前在上書房講這個典故的時候,總是說紅顏禍水,又說周天下就是這樣毀在一個昏君手中的,我剛剛卻忽然明白了幽王。”
“明白了什麼?”我不解。
“原來為了讓心愛的女人笑一下,什麼江山,什麼社稷,什麼千秋功業,都可以通通拋到一邊不去想。” 胤禛說著,手也用力將我更深的抱在懷中,“剛剛我一直在想,要是我們就這樣忽然變老了,該多好。”
我的指甲深深的陷進了掌心,半晌才說:“我不要變老,頭髮班白,牙齒掉光了,好醜。”
“傻瓜,人總會老的,那時候我們什麼都不做,就每天一起在院子裡曬曬太陽,然後看元壽的孩子在我們身邊跑跑跳跳的,多好。” 胤禛說著,語氣溫柔。
“我從來不知道,你有一天會說這樣的話。”我說,卻又覺得有些不妥,只能暗自咬著嘴唇。
“我也是人,這樣不對嗎?”他繼續說。
“沒有,只是不習慣。”我只能這樣回答他。
“傻瓜。”他笑,抱我躺在床上。
“不要!”感覺到他的喘息粗重起來,我抗拒,掙扎著想要起身。
“別動,乖,你不要就別動,”他忽然說,嗓音有些粗重,我趕緊停下,他卻一把抓過涼被蓋在我們身上,在我又想起身時說:“乖,你不要就不要,現在,讓我歇一會,就一會。”
這些日子我時常會想,胤禛發現了什麼也說不定,他一貫就比我深沉而聰明,沒有什麼事情能瞞住他的眼,如果他的兄弟們聯手仍不是他的對手,又何況於我這樣一個來自……未來的簡單女子。
只是,他卻什麼都不說,用力維繫著我一切如故的生活。
一切都和平時沒有任何不同,從我拒絕他親熱的那天之後,他照舊每天來這裡,照舊經常住下,只是,卻恢復過了過去那種看書到深夜的習慣,因為他看書看到深夜,所以早晨是我時常發現他歪在暖炕上,一切看起來都很自然,當然,我知道,僅僅是看起來。
我知道,如今,我們都不動聲色,在等待著最後的結局,是的,等待。
“曉曉,有時候我發現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對你才是最好。”一天,他忽然說。
“是嗎?”我正在給元壽縫布老虎,一邊看著針腳,一邊看著床上的孩子,回答得漫不經心。
難得這小子醒著也不鬧人,就躺在床上眼巴巴的看著我,“乖寶寶,很快就好了,你就有大老虎玩了。”我逗他,晃著手裡已經有了八分雛形的老虎。這還是我當年跟電視學來的簡易做法,做過幾次,很熟練,不過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做給自己的孩子玩。
想到孩子,心裡忽然一酸,弘昌小小的臉又似乎在我眼前晃動,我虧欠他的,實在太多了,就是想做一個布老虎哄他,又怎麼能夠呢?
走神的功夫,不留神元壽怎麼就伸出小手來拉我,快三個月的孩子,手腳都有了力氣,這一拽,我手中的針就刺了個空,直直的插在我的手上,而那還拽著線的布老虎,則掉在了元壽的臉上,許是碰了眼睛,孩子哇的哭開了。
“寶寶乖,怎麼了?”我趕緊拿起布老虎,將針插上,正要抱元壽,一旁已經伸過一雙大手,抱過了孩子。
“傷到哪裡了?”我心急去看。
“沒事,那麼軟的東西怎麼會傷到。” 胤禛說,一邊晃了晃元壽,果然,這小子哼了兩聲,不哭了,“就會跟額娘撒嬌,壞小子。” 胤禛親了親他,放下,才問我,“手還疼嗎?”
針在我的手上留下一個小小的孔,和一滴鮮紅的血,剛剛我沒注意,血就染在了布老虎身上,我皺了皺眉,有些惋惜,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