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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還沒回;怕是還在軍帳。”
我由阿西半擁半護著進了辛羑所在的軍帳;本來是軍中僚佐處理公文的地方;帳中除了辛羑,還有幾位書記埋頭在抄錄翻閱,靜靜的沒有絲毫聲音。
辛羑卷著一份地圖專注在看,我不敢貿然相擾,辛羑卻正好抬了頭看到我。
我笑了笑,做了個口型叫他,辛羑收了圖出來,剛到門口驚了一下:“又是這麼大雪。”
合了我手握住:“這麼冷,不早些去睡,出來做什麼,我一會就過來。”
“我想等你。”我說:“你還要忙嗎?”
“本來也沒有我的事,我只是耐不住寂寞要看看。”
辛羑說著,回身又去披上了他的狐裘,攬過我肩膀:“走吧。”
沿著軍帳,撿著背風的地方走,我邊走邊問:“看出了什麼?”
“這軍中的地圖,做的很不詳盡,這金陽城出了長遼關,千里之地盡是荒漠,風沙吹拂,地形道路水源時時在改,軍中呈上來的地圖,確是數年前做的。”
“陛下知道嗎?”
“陛下一來便知道了,近日一直在發火,你不知道罷了,那位陳瑾將軍,軍政大事竟然如此怠慢兒戲,若不是現在急於對敵,陛下早將他砍了腦袋。”
我恍然大悟,聽辛羑敘敘道:“這金陽城號稱銅牆鐵壁,實則也早就只剩一張廢殼,多年未曾修繕,那城頭的磚牆,就是老人孩子拿把磚刀都能敲下來,而且這城中守軍,”
他停了一下:“這城中守軍,原本稱的是十萬,我近日繞著軍營走了一圈,算了算,頂多不過五萬,還有的全是老弱殘兵,說精兵,只能算一萬,謊報兵員,抽了這麼大的虧空,還真是狗膽包天了,我瞧的出,陛下自然也瞧的出,這一仗要真硬打,還真指不定誰贏。”
“咱們陛下,你看他來了這半月,一言不出,不動聲色將那幾位相干的人給悄悄砍了,換了主將,為了穩定軍心,面上絲毫不露一點破綻,不過西邊的邯城的援軍不日就該趕來。”
辛羑臉上露笑,曖昧莫測:“陛下還真是聰明人,由著你去見二公子,若是二公子聽你的勸猶豫,他正好拖延時間等待援兵,若是不聽要強攻——”
“既然這死守不一定守得住,索性先發制人,誘敵深入請君入甕。”
他哎的笑嘆了一句:“怎麼樣都不會錯,你去一趟,剛好替他探探口風。”
他說著似乎想起:“你見到二公子了?”
“二哥他並不信任我。”
我跟他說了見謝翮的事,辛羑道:“我早便猜到是這樣,二公子向來固執,行事過於草率了些,不過現在還說不定真是良機,剛好給他撞上。”
他仰頭遮眼望了望天邊濃濃滾滾的黑雲:“這勢頭不大妙,我若是猜的不錯,近幾日就有仗打了,二公子不會等到援兵來的。”
我同辛羑邊說著邊回房,阿西送來熱水,沐浴了出去,辛羑坐在桌前埋頭忙碌。
將隨身帶著的地圖在桌上鋪開,拿了筆對照計算著,將偵察地形的軍士繪製的上百張的小圖,取捨定位,製成行軍所用的地圖。
還有這城中兵力配置佈防,軍營地形,十分清楚細緻,簡直可怕。
自謝慕的事情之後,趙免對辛羑已經不再信任,軍密機要他也接觸不到,整日干的不過是陪趙免下棋閒談,除此無他。
我站在一旁看著,一向知道他這人聰明,還是忍不住驚訝讚歎他那腦子,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怎麼那麼好使。
他這人不但過目不忘,而且說起話來也頭頭是道,心思敏銳的驚人,大處有大處的判斷小處有小處的精細,眼界高闊又不失於細微,難怪趙免會那樣看得起他。
我蹲過去抱住他胳膊陪他坐著,將燈燭挪近過來,用剪刀剪了一截燃盡的燈花,辛羑沉迷於圖畫,也並不注意我,一截蠟燭幾乎要燃盡,他才終於弄完,我讓阿西給他送水。
我服侍他脫了衣裳沐浴。
辛羑這人看著像個江湖人,其實骨子裡完全是個貴公子,我以往看他也沒用什麼下人,在一處了才發現他這人跟謝慕完全沒差,生活基本不自理,是能自理而不願,處處都要人伺候,幸而我給謝慕使喚慣了的,最不差的就是當丫頭。
不過辛羑似乎是很享受將我當小丫頭使喚,表面上還會謙虛的笑裝的很慚愧很捨不得,實則一點也不會客氣,我也很殷勤賣力的幹活,給他洗頭髮搓背。
我主要是喜歡幹這個,喜歡給人洗頭髮搓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