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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迷了眼而已!”古絲麗邊揉眼睛邊倔強地否認著,一不留神間,手中攥著的錦囊倏然滑落在地,這時偏偏無巧不巧的起了陣大風,把那錦囊吹得直向遠處的河邊飛去。
“呀!”古絲麗驚撥出聲,急忙拔腿去追,可哪裡趕得上疾風吹物的速度?眼看著那錦囊就要掉進水裡,她駭得心都快跳出喉嚨口了,忽覺眼前白影一閃,載淳已是飛身越過她,閃電般掠至河邊,兩指一夾把那對她來說性命交關的錦囊穩穩抄了回來。
“給我,快給我!”踉蹌著奔來,此時的古絲麗已完全沒有了維持強硬外表的力氣,捧起那失而復得的錦囊,她顫抖著雙手把它貼在心口處,滾燙的淚水再度滂沱而下。
定了定神,她抬起頭來想要道個謝,卻見載淳一手捂住小腹,臉色微微發白,顯然是方才替她取回錦囊時牽動了尚未痊癒的傷口。“你怎麼了?”她把錦囊收進懷裡,急急上前扶住他,“要緊嗎?我……我去幫你叫巫醫?”
“不用!”捱過片刻的刺痛,載淳淡淡一笑,搖了搖頭,“就是疼了那麼一下,傷口沒裂,不礙事的。”
看著他笑容清雋的臉龐,古絲麗不由得恍惚了一瞬,捋了捋頭髮,她訕訕道:“謝謝你啊!多虧你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個錦囊,對你來說很重要?”載淳隨口問了一句,隨後又覺不該隨便探問別人的私隱,“嗯……對不起,如果你不想說……”
“不!”古絲麗決然搖頭,“沒什麼不能說的,這裡面裝的,是先父留下的髮絲。”
到了這裡一段時日,載淳已聽說過安普拉人的喪葬習俗,自然也就知道這綹頭髮對於深深悼念著逝去親人的生者來說有多麼重要。
“原來如此,幸虧沒有丟!”瞥了眼古絲麗佈滿紅絲的星眸,他喟然道,“剛才……是想起你父親了吧?難怪你這麼難受!”
“是的,他離開我……快十年了!阿爸在世的時候很疼我,那時的我……是多麼幸福,可是,自從他走了以後,這個家,就再不曾有過歡笑……”
扯起一抹憂傷的笑,古絲麗哽然說著,只覺心尖上滿盈的酸苦再度慢慢擴散。她不知該如何解釋那場悲劇對她造成的傷害不只是讓她失去了一個疼她愛她的父親,隨之破碎與毀滅的還有她對親情的美好記憶和對愛情的美好憧憬。
這些年,她如沙漠玫瑰般堅強而倔強地長大,只為實現那個近乎賭氣的心願:剷除那片製造了她父親,以及許許多多族人悲劇命運的土壤,讓所有活著的人不會再有淚水和遺憾。然而,即使一心撲在自己所策劃的大業上,也填補不了她內心的空虛荒涼,其實,她也是需要愛,渴望愛的,不管她對“愛”這個字眼產生過多少恐懼與懷疑,不管表面上的她是多麼的堅韌驕傲、風雨不侵。
載淳向來心思細密,古絲麗的那句話已讓他覺出她父親的死不是那麼簡單——如果是正常的情況,父親不在了,至少還有母親,母親難道就不疼她,不能讓她幸福,讓她歡笑嗎?但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他不便深究,因此,他只是柔聲勸慰道:
“大小姐,你的心情我很理解,四年多前,我也失去了我的母親……因為思念親人而哭泣,這並沒有什麼丟人的,但是,如果從此以後不再歡笑,那就不對了!既知你的父親疼你愛你,那你就該知道,他把你帶到這個世上,不是為了看你整天以淚洗面,折磨自己的,有聲有色地活著,讓他的愛和希望在你身上得以延續下去,這,才是對他最好的懷念吧……”
心頭一震,古絲麗霍然抬頭望向他,眼前,那深邃如海的黑眸裡閃爍著真誠的寬慰之色,瞳仁間淡淡漾開的一抹溫暖似讓她乾涸空寂的心田因著什麼東西瞬間充盈起來。恍惚地點了點頭,她下意識地揚起了唇角,那片將她的心封閉了多年的黑暗壁壘在這莫名的暖意中悄然裂出了一絲縫隙。
☆、紅顏毒計1
傍晚,離開了國賓傳舍的杜正清走在返回文舒別苑的路上,心情不知不覺好了起來。
終於又結束了處於那個文沙國花痴女人勢力範圍下的一天,這是第一喜,他心裡時時刻刻惦記著的那個人,今晚會來文舒別苑和他共進晚餐,這是第二喜,想起承秀那時而深情、時而頑皮的可愛臉龐,他的唇角便不自禁地上揚。
同樣身為公主,其實雲桑雅朵比承秀更年輕,更美貌,也更懂風情,但這些在他眼裡全都一文不值,甚至只讓他覺得厭煩。如今在這世上,能撥動他心絃的惟有那個曾經不顧一切闖進天牢救他,也曾在他頭上插狗尾巴草大大耍了他一把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