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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絲麗心頭劇震,明豔的臉龐上浮起了些許被人看穿心事的難堪與慌亂,恍惚間,談妥第二個條件的那天玄冰送她的一句結語在耳邊驀然響起:
“我等他一個月,就一個月!如果一個月後,他沒有完好無損地從這裡走出來,我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兩個人的感情就這樣牢不可破嗎?她不顧自己的身份,生平第一次為了兒女私情動用心機,結果卻沒有起到一星半點的作用?沮喪地想著,她既有些懊惱一向理智的自己竟會做出如此幼稚可笑之事,又有些憤憤不平,憑什麼玄冰就能有那麼好的運氣,讓一個兩個男人都這麼對她死心塌地,情根深種?
努力抑下滿心挫敗感,她裝作沒有聽懂載淳話裡的意思,輕笑著聳了聳肩:“我可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楊大哥說是,那便是吧。好了,我還要去見阿媽,這就走了,你沒事也早些回去休息吧。”說罷,她匆匆轉身下了塔樓,沒讓載淳看到她眼底的落寞。
至少,她還有一個月時間吧,一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有時候,一天裡發生的事情,就足以改寫一個人的一生了不是嗎?
半途中,古絲麗的腳步頓了頓,隨即又加快了步伐,一如往昔般倔強地挺直了脊樑匆匆離去。
☆ ☆ ☆ ☆ ☆
玄冰離開後的第二天,古絲麗懷著異樣的心情來到了載淳所住的客房門口。一夜過去,已是新的一天了呢,對她來說,是不是也會有一個新的開始,讓某些事情漸漸變得不一樣呢?
正想抬手敲門,專管客房的侍者首領恰好經過,見到她便上前行禮道:“大小姐,您是找楊公子嗎?他一大早就出去了,這會兒還沒回來呢。”
“出去了?”古絲麗詫異地挑眉,“他一個人能去哪裡?”
“聽他說,似乎是去陶瓷作坊了。要不,小的幫您去找找?”
“不必了,我自己去吧。”古絲麗搖了搖頭。陶瓷作坊?他去那裡幹什麼?她倒真是很好奇,得去親眼瞧瞧才行。
問過陶瓷作坊的管事阿洛姬,古絲麗很快就在操作間裡找到了載淳。看到他正在一名工匠的指導下用黏土捏製著什麼,十指上都沾滿了黃泥,她不由得變了臉色,三兩步走到他身邊就去拽他:“楊大哥,你這是做什麼?這哪裡是你乾的活,我們走!”
“除非你覺得我影響了他們的正常勞作,否則,便沒什麼不能做的!”載淳穩穩坐著沒有動,唇邊一抹淺笑清寧柔和,卻比任何直接強烈的拒絕更有懾服力。
古絲麗下意識地鬆開了手,無奈地聳聳肩道:“我真不明白你是怎麼想的……”
“我出來的時候,答應過女兒要給她帶些特別的禮物,之前一直沒想到買什麼才好,直到昨天下午無意中經過這裡……突然想到她說過想要件小馬玩具,就決定試著給她做個了,一件自己親手做的禮物,應該比任何貴重的東西都有價值吧?”
載淳娓娓說來,眼底無限溫柔,手上的每一個動作是那樣淡定自如而又精心細膩。古絲麗頓時怔住,她從來沒有想到過,一件在她眼裡低賤辛苦的手工活,竟能被他做得如此優雅大氣,那沾滿泥漿的雙手,也彷彿是在從事著世間最高貴也最溫暖的事業。
她的心如琴絃般被某股無形的力量柔柔撥動,那流溢如水,聲聲有情的音符衝開了記憶深處的閘門:
恍惚中,她看到那個給了她生命,也是人生中第一個教會了她愛的男人,在捨棄了唾手可得的萬般名利之後,攜著心愛的小女兒,蹲在自家的後花園裡有說有笑地挖土種花,那一刻,臉上、手上、衣服上都沾了泥土碎葉的他,在他幼小的女兒崇拜孺慕的目光裡,也是那樣高貴,那樣神聖,彷彿一位至高無上的國王。
一股帶著酸澀的熱流湧上眼眶,古絲麗的雙眼瞬間溼潤了。抿了抿唇,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
“我去拿樣東西送你,給你的禮物畫龍點睛!”
說罷,她也不等載淳回答,轉身便匆匆走了出去……
☆ ☆ ☆ ☆ ☆
兩天後的晚上,載淳在屋裡看著桌上那隻已經燒製成型的小陶馬怔怔出神。
這是件很獨特的作品,馬身上的花紋是他按女兒的喜好親手所繪,自然與眾不同,更奇特的是那對馬眼,當日,古絲麗說要送他件畫龍點睛的東西,指的就是用來做馬眼的這兩顆黑色珠子。這珠子與陶泥一起放進窯中燒煉後絲毫無損,晚上置於暗處還會發光,說像夜明珠卻又不是,也不知究竟為何物。
他也曾很好奇地問過古絲麗,她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