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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門,嚴小夏這時走到這裡,她才確定。上次小二真的沒有看錯。也算是自己這幾日沒有白等。
她毫不猶豫的放棄出府的機會,跟住月華。小心的不讓她發現,跟在她身後看她所去何處。
出乎嚴小夏意外的是,月華竟然越走越偏,卻並未向陶然居而去,反倒是走向府中西院,一處嚴小夏從沒來過的地方。
青石板變成了冰冷的白玉地面,這奢侈的鋪陳方法讓嚴小夏瞪大雙眼,也更是小心。因為這裡要比陶然居那兒更加安靜,也更加容易被人發現。
前方月華的腳步叩在地上,發出清脆迴響。嚴小夏躲到一邊,從衣袖上狠狠撕下兩塊布包在鞋底上,才方敢踏上去。
越往前走,越是安靜,甚至都可以說是寂靜了。她聽著自己緩慢的呼吸聲,從害怕一點點變成無畏。如果說無法救下英慕華,那其他的事,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直到月華走進一處院落,嚴小夏才屏住呼吸,小心地靠近。
院落裡外都是無一人守候,與陶然居的人數眾多相比,完全不同。她從月華未關緊的門裡進去,正好看見月華推開一扇側門走了進去。
裡面頓時傳來對話。
“你今日可有想好?”嚴小夏頓住腳步,果然是月華的聲音,她悄悄伏在門上,向內看去。
月華負手背對著這邊,而在她的正前方廊下,一張搖椅上坐了一個人,今日陽光不足,那地方又正處陰暗,遠遠看不清樣子。只看見那人身上所覆的部分毛皮低低垂在地上。
嚴小夏聽那人開口道:“月華姑娘三顧茅廬,可讓小生愧不敢當。”是個帶些沙啞的男音,他的話語裡似充滿笑意,卻也顯得有些輕佻。
月華輕輕一笑,妖嬈萬分的向他走去,嚴小夏在她身後看著,一條辮子一身男裝看上去格外不搭。卻見她的手在前面摸索什麼,待她垂下,才看見她已將假鬍子扯掉,扔在地上。
她向那男子走去,輕輕伏在他的身前,音色婉轉:“穆南先生若是真的能將小女子一片心意看在眼裡,可就遂了小女子的願好了,何必還要一再拒絕呢?”
那個叫穆南的男子,語中笑意更濃:“今日月華姑娘來,原來已存了使美人計的心思?那小生可真是豔福不淺了。”
“若是穆南先生願意與小女子共謀大業,又怎會只有豔福可享呢?”月華也像是輕鬆調笑,卻是越靠他越近。
穆南不由出手去擋,嚴小夏只見到他從黑暗處伸出的手,竟也像這曾府主子一樣,有種病態的白。
“可是月華姑娘別忘了,小生已是病入膏肓之人,實在對塵世瑣事無甚掛心。”他草草擋住月華的來勢,聲音聽得出也有幾分虛弱。
嚴小夏不禁在心裡暗暗揣測,他有可能和曾家主人得的是一個病症,只是不知他是否也是已盲至人。
月華卻在聽他此言之後,站起身來,也收起邪魅的語氣,冷冷道:“穆南公子,我來曾府三次,次次都是以誠相待,希望穆南公子可以出山助我一臂之力。可公子卻皆是以推脫之詞敷衍與我。這讓我月華,如何在江湖上繼續行走?”
“月華姑娘未免將小生看的過高,小生的名號也只是有些閒人,口口相傳,吹出來的虛名。其實月華姑娘來到這裡,看到本人,也就明白江湖上的謠言有多麼不可輕信了。”穆南輕笑,倒是一副很無奈的樣子。
“若我真的愚蠢成只聽謠言,豈非早就命喪黃泉?我月華能到現在這個位子,並非像公子所想一般,只靠女子容貌。我知公子對女子有所偏見,所以一開始並未表明身份。所以公子對我有所疑慮,我也能夠理解。”她頓了一頓,繼續道:“可是現在我以表夠誠意,是否穆南公子也需拿出誠意來?”
她的意思很明確,穆南卻只是搖頭道:“若是兩方合作,自然是要各自拿出誠意,以免還需多做試探。可小生我一未答應與月華姑娘合作,二也未有能力去與月華姑娘共謀大事,實在難有再多做為。”
“這麼說,穆南公子真的不肯幫小女子一把了?”月華雖然如此說,嚴小夏卻沒有在她的聲音裡聽到絲毫失望,便知她一定還另有打算。
穆南可能也知道她不會輕易放棄,便問道:“月華姑娘還有別的話要說?”
月華在院中踱步,可能在思量如何開口。半晌,她從袖間拿出一張紙來:“穆南公子可能不曉得。朝廷最近一年來,一直在查,福州一帶到底是誰,在擾亂朝廷計劃,販賣私鹽,導致國庫損失巨大。”
在院外聽著的嚴小夏,和在那月華身前坐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