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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那戲臺前面就亮了彩,煙火聲聲震耳。一大片火樹銀花的濃烈,閃在空中再“砰砰”裂開,隨即消逝,徒餘兩絲煙氣,也就立刻無影無蹤。
還沉浸在對這美麗短暫生命的感嘆中,就感覺脖子後有一股麻麻的熱氣。縮了縮頭,轉過去看,果不其然就是清兒笑嘻嘻地朝著她呵氣。
“小夏姑娘,你有沒有看過這樣的煙花?是不是覺得好漂亮呢”清兒將她向一旁推了推,擠在她的身邊,臉上滿是憧憬的看向天空:“你說,做煙花好嗎?”
“做什麼煙花?”背後又傳來一個少年的聲音。他可能正處變聲期間,聲音帶了一點點嘶啞,很好被認出來。
清兒頭也不回:“大哥,你好討厭幹嘛跟著我溜過來?”
“你自己偷溜過來還以為我不知道?”那少年拍了下她的後腦勺,惹得清兒輕呼一聲,瞪著他問:“那你還不是也過來了?跟屁蟲”
清兒轉頭看到嚴小夏詫異的表情,連忙向她解釋:“這是我大哥,叫小天。我們是一同進的府,他在廚房裡做事。”
嚴小夏點點頭,朝他微笑。
那個叫小天的少年抿起嘴一副靦腆的樣子,看來也只是對著清兒才有他活潑的一面。
嚴小夏不欲打擾他們兩兄妹不容易的相聚,就站起身向一邊退去。她一站起來,就正好被又扭頭的連煜景看見,他對她招手。
沒辦法裝作看不見的嚴小夏只好過去,從這角落向走向那前面的正中心。
她站到穆南的身後,對連煜景福了一福:“連先生。”
“看的懂麼?”穆南聽見她的聲音,也回過頭來,對她招手,讓她坐在自己左手旁。
嚴小夏只得坐下,柔聲回答:“聽著唱的熱鬧,可是不大懂講的什麼。不過看著倒是很喜慶。”
“是嗎?”穆南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又轉頭向右手邊的連煜景問道:“這戲喜慶?”
連煜景笑了笑,道:“這些孩子,現在都是不大懂戲了。”
話里語氣,好像自己和穆南已經七老八十,而嚴小夏才十歲八歲一樣。不過嚴小夏也聽明白了,臺上這戲,還真不是熱鬧的年戲。
不過她不好問,便不出聲陪坐在一邊看著。
穆南也不再說話,緊盯著臺上拉著長長唱腔的兩個戲子。
那兩個人從開場就一直是對唱,表情誇張聲調略高,穿的大紅袍子,乍一看就像是喜登科的狀元,或者是新婚的夫妻一樣。不怪嚴小夏以為是喜慶的戲。
她一直不懂這裡什麼青衣花旦武生的意思,也沒打算自己能明白過來。
正暈暈乎乎的看著上面兩人好像終於換了位置繼續對唱,穆南卻驀地開口,一點先兆都沒有,不知是向嚴小夏,還是連煜景說道:“這出戏,實在有些太悲了。”
連煜景倒是沒說話,仍然看著戲不出聲,表情身姿都是未動。
嚴小夏卻登時一驚,將自己從迷濛中喚醒,朝穆南看去。
“這戲,改編的不知是哪個朝代的事,簡直真的像是就發生在你我身邊一樣。”穆南繼續說,然後對著連煜景問:“你說呢?”
嚴小夏正鬆了一口氣想,原來是在同連煜景說話而不是同她,好歹省了腦子裡那點根本派不上用場的應酬細胞。卻見穆南又轉過頭看向她問:“小夏,你說呢?”
“什麼?”嚴小夏茫然以對,看著穆南不知要做何表情。她朝連煜景看去,發現他好像沉迷在戲中一樣,根本對身邊發生的事物都聞所未聞似的。
“呵”穆南輕笑,今日臉色好像又比那日差了一些,眼睛也是透過嚴小夏看向別處,沒有焦距。這樣時好時壞的樣子不禁讓嚴小夏驚心,她不得不快速行動,若是等不及穆南也像曾天琪一樣死了,大概她偷出那枚印也算是做了無用功。
“你剛剛說過你看不大懂,我卻忘了。”穆南像是想起方才嚴小夏所說之話,輕輕在腦門上拍了拍:“自從生病後,不禁體力大減,連記憶,也好似不大好了。”
嚴小夏搖頭:“小孩子一樣體力不支,記憶短暫。”
穆南聽見她這麼說,笑開來:“那你怎麼不說,其實老人一樣如此?”不過到底因為嚴小夏的出言安慰,看上去好過一點。
“但是老人不會這麼年輕,小孩卻可以扮的成熟。”嚴小夏輕輕說,語調正常,並不像是在安慰一個人,只是陳述一件事實一般。
穆南笑意掛在臉上,他指著那兩個對唱的戲子中一個對嚴小夏道:“他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