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火車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她捏著那封信呆坐著,一片混亂的思緒中,突然有一個念頭直衝出來:朝廷的爪牙?此人難道是謀反一案的主犯嗎?怎麼鍾兒沒跟自己提起此人呢?難道樂小姐與此人的關係,連貼身的丫頭鍾兒也不知道?那也就是說…此人的身份一定很特殊了?還有…朝廷的人既能追他到此地,會不會連自己也盯上了呢?如果自己被朝廷的人抓走了,穿回現代的希望豈不是化為泡影了?
這樣一想,她頓時六神無主,手忙腳亂地下床取來火摺子,晃燃後將那封箋書點著,看著它化為灰燼,撫著胸口順著自己的氣息。
這當口,門“咣噹”一聲被推開了,嚇得樂以珍頭皮一緊,人也跳了起來。回頭看時,卻是冬兒掛著一臉責備的表情走了進來:“你可是越來越馬虎了,晚間睡覺也不栓門嗎?”
樂以珍這才知道其實那門栓已經被撥開了,只是自己剛才驚惶失措,竟然沒看出這一點來。她趕緊背過身去,隨便從針線籮中抓起一塊布來,將凳子上的錦箋灰燼擦掉了。
那冬兒倒沒注意到她的臉色不對,只是看著那一籮的布條針線,出聲問道:“哎喲喲!這從來不拿針的人,怎麼也做起針線活兒來了?你這做的是什麼呀?”
樂以珍正心神不寧的時候,聽她這樣一問,沒加思索,照實答道:“那天弄髒了二少爺的汗巾,做來賠他。”
冬兒一聽,頓時變了臉色。
第十八章 閒言碎語
樂以珍被那封信鬧得心神不安,一時之間也沒留意冬兒的臉色,只說了一句:“你稍等我片刻。”便開始洗漱更衣。
冬兒沉默著,繃著一張臉坐在床沿上,不時地拿眼去掃那條縫了沒幾針的汗巾,過了半晌,終於沒忍住,嘆一口氣說道:“你可真是好命!前一陣子老爺跟老太太要你,當時你沒答應,如今看來是對了。老爺已經有八房姨娘了,哪裡比得上二少爺?年少英氣,尚未娶妻…”
樂以珍再心不在焉,此時也聽出她話中的味道來了,她將手中剛剛擰乾的巾子往水盆裡一摔,回頭瞪著冬兒吼道:“你說這話也忒難聽了!什麼老爺少爺的?不過是那天去祭拜我娘,哭得狼狽,才用二少爺的汗巾擦了一把臉。弄髒了人家的東西,自然是應該賠的,你哪來那麼多的怪話?”
樂以珍給懷府人的印象向來是溫和沉默的,突然如此發飈,倒嗆得冬兒眨著眼睛,一時回不出話來。樂以珍發過了火氣,也不理她,開啟一個楠木箱找衣服,冬兒噎了半天,終於緩過神來,跳起來跟在樂以珍的身後委屈道:“你衝我發什麼邪火?那些話又不是我說的!有能耐你挨個堵了府里人的嘴巴,耳根子自然就清靜了!”
樂以珍的手抓著一條蔥綠色的羅裙,滯在那裡,深吸了好幾口氣,回頭問冬兒道:“府裡的人都說什麼了?”
冬兒見話已經開了頭兒,也不必再掖著藏著了,嘟著嘴巴賭氣說道:“你去祭孃親,二少爺身為主子,需要親自陪同嗎?那意思不是明擺著嗎?你問我府里人說什麼?人家都說你果然好心機,老的有什麼好?這位小的才大有前景呢!你這麼年輕,將來好歹也會如孫姨娘一般,掌半個懷府呢。”
樂以珍氣得手都抖了起來,她覺得自己為求自保,在這府裡已經將姿態放得不能再低了,為什麼這些人總在她身上搬弄是非呢?她咬住嘴唇忍了又忍,眼淚還是掉了下來。冬兒一看就慌了神,趕緊給她陪小話兒:“這話我也是聽那些渾人說的,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清者自清,我相信你還不行嗎?你別哭了…哎呀!你可急死我了,我打自己的嘴巴還不行嗎?”
樂以珍抽泣著握住她的手腕,搖頭說道:“與你不相干…算了,我管不了別人說什麼,時辰不早了,老太太該起來了,你先往上房去吧,我隨後就到。”
冬兒也後悔自己一時拈酸,說出那些話來,連連道歉之後,囑咐樂以珍快些,她自己先出去了。
樂以珍心裡憋著一口氣,慢慢地穿好衣服,回頭看那針線籮中的半成品汗巾,想了想,將它拿起來,塞進了箱子裡。
因為早起發現的那封信,又因為冬兒這番話,那天樂以珍一直恍恍惚惚,神不守舍。老太太以為她是累著了,歇午覺前就吩咐她回自己房中躺一會兒。
樂以珍心中有千絲萬縷地思緒。出了老太太地上房。也無心回自己地小屋裡憋悶著。便隨便沿著府裡地青石小路閒逛。
府裡地閒言碎語雖然惹人心煩。但那畢竟都是小事。早晨那封信地事弄不好。可是性命攸關地大事呢。且不說朝廷地人有沒有盯上她。就單是那寫信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