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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婷不自然地笑起來。什麼“剛好”?現在回迦太基不是剛好被那群殺人不見血的議員推上風口浪尖嗎?她不是傻子,吉斯科會來到這座小城可能也是為了避風頭。
吉斯科突然有了好主意,“我想這樣最好。我派人護送小姐回迦太基。”
“不太好吧!努米底亞人隨時會發動攻擊,你卻分調人手保護我……”王玉婷千萬個不樂意。如果吉斯科派人護送,她不是隻能乖乖地去見議員了?
“只是一小隊人,軍隊不缺他們。回到迦太基城,替我問候漢諾議長和議員們就當是對我的謝禮。”
這個“人情”真是無法拒絕,拒絕就會被懷疑另有企圖,王玉婷只好接受。現在離開軍營、離開哈德魯密敦才是頭等大事,至於這隊衛兵,半路上再想法甩掉他們。
“小姐能有為迦太基服務的志向令我很高興。對了!還有件事。”吉斯科從桌下捧出只小箱子,取出用泥印封住盒蓋的盒子,如果有人開啟盒蓋,那麼上邊的泥印就會損壞。他把盒子交給王玉婷,“這裡邊有哈德魯密敦市政官米隆寫給他母親的信,請小姐順路轉交。米隆是塞德巴爾議員的小兒子,但這封信只能轉交給他的母親,別讓議員見到了。”
“他寫給母親的信叫他自己派人送去不就行了?”王玉婷不願再增加額外負擔了。
“關於米隆的故事,小姐可能不知情,請你聽我說。”吉斯科很有耐心,而且輕鬆,似乎是個有趣的故事。“米隆市政官的年紀其實與小姐差不多,能擔任這樣的職務全依靠他那有權勢的父親。就在兩三年前,他還是個只知享樂的貴族子弟,但一件事改變了他。為了個妓女,他與僱傭兵打架,這件事在當時鬧出了點風波,塞德巴爾議員非常生氣,家族的顏面被這個兒子丟盡了。米隆得到了教訓,表示要與過去的放蕩生活決裂,他也真的這樣做了。
“在父親的安排下,他起初在迦太基城內擔任小職務,但沒做多久便被揭發挪用公款。塞德巴爾議員想為兒子掩飾,不過巴爾西德黨的人卻利用這件事攻擊貴族派,議員很無奈,只好把米隆趕到這座邊境城市。最初做文員,但當迦太基城內的言論沒那麼緊後,他很快被提拔為市政官。”
“真是大樹底下好乘涼,有這種老爸……”王玉婷嘀咕。“不過這與信有什麼關係?”她發出疑問。
吉斯科繼續說:“事實上塞德巴爾議員仍在為米隆挪用公款的事生氣,因為這件事為他和他的同僚帶來了很大的麻煩,米隆暫時也不想回城面見憤怒的父親。可是現在邊境的局勢你也知道了,米隆害怕捲入戰爭,想離開這兒了。他給母親寫信,希望母親勸說父親,把他調回迦太基城,或者派到安全的地方。他的隨從家裡人都認識,他擔心有奴隸會向還在氣頭上的父親告密,這樣他的計劃就不能成功了,所以他懇請我為他送這封信。我怎麼能做這件事?我的信使一旦進入議員家,別人會誤認為有軍事機密,或者有陰謀,小事也將變成大事。但小姐很合適,小姐以女性身份拜訪議員夫人,兩個女人的閒聊不會引人注意。”
王玉婷感到盒子燙手。吉斯科連怎麼掩飾也為她想到了,不過王玉婷覺得不會這麼順利。無論心裡怎麼不願意,但她還是隻能答應,為了能離開這兒,一切先順著他吧!
第三十五節 做信使果然倒黴
王玉婷回憶起上次做信使的經歷,總的來說,上次的事被她搞砸了。這次事情顛倒過來,從前的收信人吉斯科成為委託者,但不變的送信人依然是她,所以王玉婷相信伴隨信使的黴運應該同樣不會變。
然而不同的是,她無時無刻不期盼著黴運的到來。從出發開始,她就祈禱著。上一次無端捲入了卡彼坦尼亞各部落間的紛爭,這一次就讓那個野心勃勃的國王西法克斯派軍隊來襲擊他們吧,只有這樣她才有辦法甩掉這群吉斯科派來保護她,限制了她自由的衛兵。
可是黴運之所以為黴運,是因為它是人們最不希望遇上的狀況,但卻遇上了。她盼望敵人,敵人偏偏不會出現。已經快走出努米底亞人最容易出現的那段沙漠邊沿地帶,照這樣順利地走下去,這些討厭的衛兵將直接把她護送進議會家裡。
她有時候會偷偷看向趙弄潮,年輕人低頭沉默,一路上話很少,估計他也同樣思考著辦法。要知道他是最不希望與迦太基政客扯上關係的人,那些官員中可能有人在伊比利亞見過他,被認出就不妙了。
“我要休息!”王玉婷大聲叫,讓坐騎停下,不走了。
“小姐,請再堅持一會兒,這段路程你已經休息三次了,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