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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婷睜開眼睛,自己居然已身在樹林外面,寬闊的草地延伸到遠方山腳,溪水流動聲透過寧靜的清晨傳入耳中。一注青煙筆直地升上天空,可能是露營者剛剛熄滅的火堆。風景繼續往後飛移,馬的速度慢慢減緩,看來它的情緒開始得到平息。不過此時的王玉婷反而不希望馬兒慢下來了。追蹤的卡彼坦尼亞人也跟著鑽出樹林,飛踏的馬蹄讓兩匹馬的距離越來越近。王玉婷使頸拽住馬頸上的皮帶,她想要身下四條腿的動物跑快些,但不聽話的馬似乎是因見到同伴的關係,速度反而更慢了。
卡彼坦尼亞人離王玉婷只有兩個馬身,一個馬身……兩人的距離不斷縮減,直至王玉婷可以在上下顛簸的馬背上看清對方短劍劍柄上的裝飾,卡彼坦尼亞人高舉手臂,揮高劍刃時,張大的嘴裡發出勝利的叫喊。王玉婷心裡想,完了。雙手只能專心地保持身體平衡,她連反抗機會也沒有。
忽然,空曠草地上出現了第三匹馬。黃色馬匹比起另兩匹馬來略顯瘦小,但卻異常靈敏,它的速度很快,當另兩人還不曾注意到它時,已竄至王玉婷和卡彼坦尼亞人身後。卡彼坦尼亞人似乎認為他更具威脅,暫時放過王玉婷,轉而攻擊後面的來路不明者。危機感不允許王玉婷細看黃馬上的騎手,她只略微看到那是一團黑影。
幾聲兵器碰撞出的脆響清晰傳進王玉婷耳裡,身後兩人在交手。王玉婷忍不住回頭望去,追殺她的卡彼坦尼亞人摔下馬,像從斜坡頂上滾下的鐵桶,轉著圈,滾出老遠。騎黃馬的黑影繞過卡彼坦尼亞人的馬,接近賓士中的王玉婷。黑色身軀令手裡明晃晃的劍越發明顯,那人竟從飛馳的馬背上站立起來,王玉婷感到他是雜技演員,不然不會有這樣的本事。黃馬上的人輕鬆一抬腳,立刻從一個馬背躍上另一個馬背――他跳上了王玉婷的馬。
身後受到陌生人的擠壓,王玉婷一陣驚駭,她想起不久前自己跳上馬背,殺死卡彼坦尼亞人的情景,現在這個人恐怕也會用同樣的招數對付自己。如果她反轉手腕,手中的劍一定可以刺中身後的人,但她又害怕一旦鬆手就會跌下馬背。猶豫中,那人已得了先手。一隻黑手從她身後伸出,王玉婷背脊發涼,以為他會卡住她的脖子,卻沒想到那隻手拉住的竟是馬脖子上的皮帶。奔跑的馬昂起頭,發出一聲長鳴,停住了。
王玉婷繃緊的心絃終於得到放鬆,從腹中放出一口緩氣。但她目前不能徹底放下心來,背後的男人喊出一句她未曾聽過的短句,跳下馬,順帶也將她拉下馬背,男子拍打一下黃馬,黃馬似乎明白了他的意圖,踏開馬蹄,奔向遠方。男子拉著王玉婷則藏進樹林邊的草叢裡。
那個人在王玉婷眼中仍是一團黑影,天還未亮盡,她還看不清他的模樣。他們伏進草叢,希望茂密的草葉和渾濁的天色能掩護住他們的身軀,男子捂住王玉婷的嘴,不想讓她出聲。其實王玉婷認為他是多此一舉,現在什麼情況她恐怕比他更明瞭。
樹林裡傳來馬蹄聲,不是一兩匹馬的零星聲響,而是大概一支小隊。十幾名騎馬的卡彼坦尼亞人奔出樹林,看來他們是來找尋追逐王玉婷的同伴的。他們首先發現了兩匹無人乘騎的馬,接著同伴的屍體讓他們發出陣陣怒吼。其中一名卡彼坦尼亞人指著冒出青煙的火堆,向他們的首領解釋,他們的語言王玉婷一個字也聽不明白,可能是野蠻人的土語。首領向其餘的人揮舞手臂,卡彼坦尼亞人立刻四處搜尋起來。不過他們什麼也沒能找到,最終牽著兩匹無主的馬,馱上屍體,重新返回樹林。
估計他們走遠了,壓住王玉婷的男人鬆開手,王玉婷吸進一大口空氣,推開他,從草叢裡站了起來。那人也跟著站起來了。王玉婷這才有機會仔細看清他究竟是怎樣的人。
從聲音及臉部輪廓可以辨認出他還很年輕,頭髮捲曲,鼻樑扁平,寬厚的嘴唇有些發白,赤裸的上身肌肉緊貼骨架,看不到一塊贅肉,一張黃褐色獸皮掛在腰間,這張皮已經很不乾淨了,但從油膩的皮毛中可以見到均勻分佈的深色斑紋,就像獵豹身上的斑點。更讓王玉婷驚奇的是,她以為只是因為光線太暗才讓他看上去很黑,可沒想到他本來就是個“黑人”。
“你是……‘阿非利加人’?”王玉婷驚訝地問。她的本意是“非洲人”,“阿非利加”是她詞窮,臨時替換上去的。當時的“阿非利加”事實僅指北非中部這一小塊地方。
對方也留心打量著她。黑色面板使得白眼仁很突出,也很漂亮。王玉婷的問話他半天才反應過來,然後用同樣生澀的迦太基語回答說:“不,小姐。我是努米底亞人。”他笑了,牙齒很白。
努米底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