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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了,要曉得好些人永遠不會曉得的事,別怕,碎慫,今後你不管看到什麼,明白什麼,都不要輕易言傳給人,該說的要說,不該說的給什麼都不要說,老子走了,也麼啥留給你的,今早上我熬了點米湯,是給你熬的,我想看著你碎慫喝。”
我抬起頭來,果然看見一個老舊的瓷碗,瓷碗裡有半碗米湯,米湯看起來好像沒有把握好時間,糊了,焦了的鍋底巴都有了,我也沒多想,直接就伸手閉眼將米湯一飲而盡,我還沒有嚐到鍋底巴的焦味,老子就這樣走了,老子頭沉下去的時候,天空中響過一聲響雷,那天天氣很好,是晴天。
二老子走了,他走的很風光,他走的第二天,很多人都送來了花圈,致言。這些人有的是開著車來的,有的是坐車來的,也有的是走來的,這些人裡不僅有鄉長還有縣長,花圈從我們村頭一直排到我二老子家,弔喪的人絡繹不絕,老子膝下無子,我就成了家屬,那天我整整跪了一天,但我似乎不再感覺累了,我當時惟一記得的是,我老子走了。
老子走的時候,是十月,黃曆上這樣註解:十月為大,癸亥,豬月。病符,弔客,豹尾,河魁在豬月。九星方位,九紫,八卦方位,坤,血刃地雌。
老子第二天下葬,今晚要有人守靈,孝子守靈,西天無常。守靈的人有兩個,是我和村子的一個大個子,大個子已經是個大人了,他和我土老子沾親,他爺爺和我土老子的爸爸是親兄弟,所以村長讓他和我一起。
大個子的小名叫鵬子,是個胖墩子,走起來路來就讓我想起那個卡通片裡的笨笨熊,談不上可愛,頂多說是滑稽,鵬子話平時是很多的,也好吹點牛皮,所以都近三十的老小夥了,還是單身,父母去世的早,也沒有人給他做媒,所以一直拖到現在仍是光棍一條,其實光棍也有光棍的好處,起碼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了。
胖子身體雖說臃腫,但是臉是蠻有富態的,下巴的承漿穴長了一顆不大也不小的痣,所以很多人總是調侃他這老小子冒充老毛。這小子也毫不可愛地說:咋地了,我讓你們這些碎慫過上太平日子了,打算忘了我老毛啊,你們這群沒良心的錘子。鵬子小時候是很皮的,上山掏鳥窩,下河耍裸奔,沒事吹著牛皮,哼著破嗓子,膽子也是特大的。
記得有一次去捅一個鳥窩,鳥窩太過於高,沒人敢上去,結果就他上去了,沒想到這一捅沒捅出鳥蛋來,結果捅出一條有一米長的黑烏蛇,好傢伙,那蛇掉下來就亂竄,那時候正是晌午,太陽紅得緊,不一會那蛇快要竄飛起來了,鵬子火了,順手抄了把鐵鍁,一鐵鍁就給那蛇拍暈過去了,最後這小子還把蛇給斬成了幾段,說讓我們把蛇分別埋在了幾個地方,過幾天過來挖出來看。
說起這事我還記起了另外一件事,說鵬子那時候野慣了,村裡頭誰也不怕,後來他就只怕我土老子一個人了,為什麼呢?好像是說鵬子晌午剛把蛇埋掉往回走就遇上了我土老子在村頭,我土老子看見鵬子一臉喜氣,就曉得他又沒做什麼好事,一問之下什麼都曉得了,我土老子一聽就急了,桃木柺杖狠狠地在地上跺了幾下,用柺杖指著鵬子就是大罵,鵬子已經習慣沒人管了,那能受了這門子氣,在村頭和我土老子對罵開了。
後來,我土老子就說,你小子看著,你看今黑夜裡下一場雨,你明天一早上就去你埋蛇那挖,你小子不吃虧才怪哩。結果,那天晚上還真的下雨了,下得還特別的大,雷聲還響個不停,轟隆隆的,讓鵬子一晚上都沒有好睡成,不過鵬子就是不信這個邪,結果第二天剛把埋斷蛇的土堆子挖開,猛地一竄,只見一條蛇陡然撲起,好傢伙,一下子就咬到了鵬子的右胳膊上,蛇大概有一米來長,烏黑烏黑的,正是自己昨天斬斷的那條黑烏蛇,咬完簌簌地就走了,鵬子是我土老子讓我三爸和幾個人抬回來的,抬回來的時候鵬子已經不省人事了,我土老子就用紅薯苗搗成汁,混著雞屎白和不知什麼草給他敷上,鵬子不過一會就醒了,從那以後鵬子就對我土老子特孝順,他老人家年齡大了,我又太小,所以鵬子沒少給我土老子做挑水了,收拾房子這類的事。
鵬子今晚來得特別的晚,見到他時已經是散席之後了,他嘴裡叼了根“555”;一邊走一邊嘴裡還不知道在嘟嘟噥噥地說著些什麼,身上披了件老舊的深灰色的西服,都已經髒的有些發黑了,月光下的看這件衣服都髒得可以反光了,手裡提了一個藍色的塑膠袋,估計裡面裝的是象棋。也對!這麼長的一夜要不做點啥,指不定怎麼過呢?
“老毛?咋地啦?踩上****了?臉拉得跟跑馬拉松似的?”
“你咋曉得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