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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攔下。
我頓時恍然,如今的我已經不是阿寶黛了,我對裡扎來說不過是個陌生人罷了。
“請兩位大哥代為通傳,在下家中有兩位深重劇毒的病患,此時危在旦夕,還請碧紓敏醫官能不吝相救!”我誠懇地一抱拳,順便將懷裡的銀子塞到守衛手中。
那守衛掂量著銀子,頓時態度不復先前的傲慢,“你且等著。”
碧紓敏還是同原來一個樣,面上冷若冰霜,實際上心底卻是極好的。雖然一路上一言不發,但是終究還是什麼也沒問就隨著我去救人了。
見著昔日熟悉的面龐,我強壓下心裡的激動,幾次想詢問裡扎的近況,終究還是緘口不言。
“無孔不入?”碧紓敏認真地看著權寺的傷口。
看來我一直不清楚碧紓敏的醫術,元媛幼年之時跟她學習醫術尚且能知道無孔不入,更何況是碧紓敏本身呢?心裡升騰起一股希望。
“無孔不入是專門為武功高強者研製的,對於沒有功夫的人來說,要根治不是沒有辦法。但是眼下這位患者內力深厚,怕是就算治好了也會武功盡失。”碧紓敏站起身來。
“什麼!”我大駭,要權寺失去功夫,那比要了他的命還要殘忍,這才是何一聰的意圖嗎?
“我想這位公子一早就做好了選擇。”碧紓敏道。
我疑惑地盯著他。
碧紓敏繼續解釋道,“他近來一直服用化功散來減慢毒素在體內的擴散,若不是能夠及時化功哪裡能撐到現在。”
我跌坐在一旁,“張赫之,麻煩你領著醫官去隔壁看看元媛。”
權寺,你這樣選擇是因為我嗎?
我靜靜地坐在他身邊,手不自覺地撫著他滿頭銀絲。一路上,我還只怕毒發時不時勸你吃化功散,那會讓你一點一點流逝掉自己功力的東西。而你終是抵不住我眼裡的憂思,卻又不願向我吐露真相,含著蒼白的笑靨,服下化功散。我怎麼會對你的無奈一無所覺呢!我怎麼能!
一直以來,我帶給你的都是厄運。若是不曾遇到我,我想你還能揮舞著紫霄劍快意江湖。但是因為我,現在連最引以為傲的功夫也要失去了嗎?
“阿寶黛。”散開的銀絲散落在床榻上,更是襯得他面如紙色,吃力地抬起佈滿老繭的手,“你哭了。”
我握住權寺的大手,痛惜地盯著他虎口處的厚繭,“我一定要治好你!一定會有辦法的!”
權寺虛弱地笑了,滿臉無所謂的樣子道,“若是這是你活過來的代價,阿寶黛,我覺得還是上天厚待我了。”
“權寺,你說,你說,一定有辦法的!”我捂著耳朵吼道。
權寺故作傷痛地看著我,無辜的眼神如麋鹿般純澈,“阿寶黛,你是擔心我沒了武功會成為你的累贅嗎?”
雖然知道他不過是在安慰我,我還是俯下身,蜻蜓點水般滑過他的唇,“不會。以後換我保護你。”
權寺吃力地牽動唇角,不多時,他強撐著的眼瞼滿足地闔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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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後臺的問題。不是巧r:遲發哦。
第一百五十六章 長成
碧紓敏雖然說能治,但卻不好治。除了每天要一個時辰的施針治療,內服的藥草也來之不易,每天清晨碧紓敏總是帶著揹簍去採藥。
她不留宿,除了必要的話她不會多開口說一句,因為跟元媛算是認識,相較我們等人中要親厚些,我心裡頗不是滋味。
過了幾天,擔著的心總算放下來了,權寺和元媛體內的毒素已經控制住了。
我便放心地去尋李峰。
當我看見李府外門楣之上掛著大寫著“奠”字的花白燈籠之時,不由地心頭一緊,那位敢於殿前直諫的耿直老人的形象清晰地跳動在我的腦海裡。我匆匆上前相詢,“請問李府是何人喪?”
門前的隨從身著喪服,個個面露哀色,“李大人的義子君鈺君大人。”
“什麼!”我急急抓住那人的袖子,“你說君鈺?他怎麼會死呢?”那個搖頭晃腦時而迂腐時而精明的書生,那個在竹林裡掀我巴掌要我振作的朋友!
“君大人一介文弱書生,聖上卻以一紙詔書說他通敵賣國!於昨日在菜市口五馬分屍!”那人面露哀慼,“可憐我們大人白髮人送黑髮人!”
“三小爺到!”一陣吆喝,只見一個身著一襲白衫的男子手中持一金燦燦的算盤,風度翩翩地繞過我步入李府。
此人竟是小三!
若是他還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