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文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思理解,鬼方即是陰間,總之是人死之後的去處,村子堵住了通往陰間的大門,一旦血祭的儀式完成,這個村子便會化為冥土,雖然村民們早死光了,可是咱們還沒逃出去。”
厚臉皮聽明白了,說道:“那可不能讓她死了,要不咱哥兒仨都得跟著陪葬!”
我說:“不給這村子做陪葬,也不能見死不救,她是有血有肉的人,死了可沒法再活。”
厚臉皮道:“話是這麼說,可你我和大煙碟兒,如今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我說:“現在絕望為時過早,這個村子並沒有真正消失,要不然咱們到不了這裡,既然進的來,也該出得去。”
田慕青說:“你們……別管我了,我不死在這個土窟之中,滅村那天的詛咒就不會消失……”
厚臉皮焦躁地說:“村子裡沒一條路可以走得通,我們又能往哪逃?”
我看田慕青臉上那種沒法形容的古怪神色不見了,恢復了以前的樣子,我問她:“你覺得好些了?”
田慕青說:“不知為什麼,在儺王殿那種窒息的感覺又回來了,突然怕得厲害,但心智清醒了許多。”
厚臉皮說:“是不太對勁兒,這地方好像跟剛才不一樣了,有股什麼味兒?”
我用鼻子一嗅,陰森的祭祀坑裡是多了一股血氣,可週圍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到,瞅見石樑盡頭的宰牲臺上有幾隻巨燭,便用火把一一點上,這才看到祭祀坑中出現了血霧,之前在村子裡砍掉了肉丘上的儺婆人頭,散不掉化不開的怨氣變成了血霧,那時我們只看得心裡發毛,沒想到會跟到這裡。
我心想殿中有血霧出現,怕是凶多吉少,一定有路可以出去,只是我們還沒找到,如果此刻死在祭祀坑,那就全無指望了。
剛生出這個念頭,腳腕子上忽然一緊,讓隻手給抓住了,那手又冷又僵,手指跟鐵鉤似的,我頓覺一陣劇痛,低頭一看,死在石樑上的一個村民,伸出手抓住了我的腳腕,那死屍臉上的巫儺面具早已掉落,乾枯如樹皮的臉上口部大張,發出夜梟般的怪叫,聽上去跟我在墓道里遇見的女屍幾乎一樣。
我驚慌失措,掄起鏟子砍下去,那村民死在祭祀坑中已久,屍身近乎枯朽,前臂竟被鏟刃揮為兩截,斷手兀自抓住我不放,我急忙用力甩腿,將乾屍的斷手踢下石樑,再看小腿上已被死人指甲抓掉了一塊皮肉,鮮血淋漓。
斷手村民的死屍口中發出怪響,又伸出另一隻手抓過來,旁邊的厚臉皮出手更快,倒轉了槍托用力砸下去,但聽“噗”地一聲,當場把那死人的腦袋砸開了花,沒有血肉迸濺,卻見一團血霧從腔子裡冒出,落在旁邊的另一個村民屍身上,那死屍咕噥了兩聲,便從地上挺身而起。
厚臉皮不等那死屍起身,端起槍來摳下扳機,一槍轟掉了對方的腦袋。
那村民的死屍晃了一晃,撲在地上就此不動,忽然一縷血霧從屍身中升起,落了旁邊的乾屍身上。
厚臉皮心中發慌,手忙腳亂地開了第二槍,槍彈打中了那個村民的胸口。
那個村民的死屍被後坐力貫倒,卻恍如不覺,緊跟著爬起來,伸著兩手撲上前來。
厚臉皮一摸口袋裡空空如也,方才意識到沒有彈藥了,只好拋下槍,抽出山鎬,對著那個村民當頭輪去,滿擬一鎬下去,定在對方頭上鑿個窟窿,怎知那挺屍而起的村民兩手前伸,正好抓住了鎬把,厚臉皮一鎬掄不下去,想奪又奪不回來。
我見兩方僵持不下,當即搶上兩步,握住火把戳在那個村民的臉上。
厚臉皮趁機奪下山鎬,當頭一鎬打去,鎬頭插進了那個村民的腦袋,它帶著山鎬退了幾步,仰面倒在地上,血霧又從被山鎬鑿穿的窟窿中冒出,瀰漫在半空不散,霧氣活蛇般分成一縷一縷,鑽進那些村民死屍的口中。
4
血霧鑽進村民的屍身中,橫屍在地的死人紛紛起身,相繼湧上石樑,全是奔著田慕青而去。
我心知這是儺婆的陰靈附在了死人身上,而死在祭祀坑中的村民成百上千,我們被堵在三面懸空的宰牲臺上,如何抵擋得住?
不等我再想,行屍已撲到近前,好在石樑地勢狹窄,我們拼命揮動火把,才勉強將那些村民擋住,可人力終有窮盡之時,怕也支撐不了多久,往後退只能跳下祭祀坑,那下頭黑咕隆咚,好像沒底的窟窿一般。
要說這土窟既然稱為祭祀坑,而不是祭祀洞,那麼下邊該有實地才對,在儺教傳說中,黑狗吃月那一刻,祭祀坑會成為通往鬼方的大門,滅村那天夜裡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