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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想了起來。
我正想著這些可怕的念頭,耳聽在外推撓殿門的手是漸漸增多,我們看不到殿外的情形,但聽那聲響至少有上百隻手,也不知是從哪來的,又似有條百足攢動的大蜈蚣在木門上爬,虧得殿門木質堅固,鏤刻部分嵌有銅飾,雖然指爪撓門之聲不絕,卻不能破門而入。
我心驚肉跳,尋思好漢不吃眼前虧,此時不走更待何時,正要叫上厚臉皮和田慕青,準備帶著大煙碟兒退進儺王殿下的暗道。
誰知殿門雖然結實,我們卻忽略了拴門的木槓,那條木棍粗也夠粗,可就是普通的木頭,放在當年或許沒問題,但年頭太多了,早已糟朽,只聽砰地一聲,門拴被撞成了兩截,斷掉的木棍落在地上,殿門應聲而開,我只覺血腥氣撲面,一片愁雲慘霧之中,那女子的人頭伸進了儺王殿,對著我手中的火把張口吹出一陣陰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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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門大開,血腥之氣沖人欲嘔,我怕讓那陣陰風吹滅了火把,趕忙躲到旁邊。
厚臉皮手忙腳亂地端起土槍,沒等他把槍口對準眼前的人頭,那個人頭卻已轉到了一旁,快得出乎意料,再想關殿門已經來不及了。
田慕青之前還較為鎮定,可在後面看到這個女人頭的樣子,她臉色如同死灰,驚得連退數步。
我也嚇得手腳發軟,這美女的頭倒是長得誘人,眼神中有萬種風情,兩隻眼簡直能把人的魂兒勾去,可那脖子比豬肝還紅,好像剛被剝掉皮似的,更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的是脖子越往後邊越粗,帶有很重的血臭,卻似一條鮮紅的舌頭,舌尖上長出個人頭,我想這要真是一條舌頭,殿門外這東西的嘴會有多大?
我思之駭然,不由自主地往後退讓,可說時遲,那時快,女子人頭在半空落下來,一轉眼就到了我們面前,我緊緊握住手中火把捅向那張臉,怎知那女子人頭突然張口咬住火把,我被它往外一甩,火把拿捏不住,落在遠處滅掉了,儺王殿中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我讓它那股怪力帶動,腳底下立足不穩,仰面摔倒在地,不由得心慌意亂,想起剛才跟田慕青和厚臉皮說過人頭燈籠之事,可這人頭燈籠沒有挑在長杆上,而是從殿外鬼怪的舌頭上長出來。
四下裡黑茫茫的,我睜眼瞎似的看不到東西,心中更加慌亂,倒地後急忙掏出手電筒推合開關,一道光束照過去,只見那條生出人臉的大舌頭,正如影隨形般的捲過來。
我就勢翻身躲避,感覺肉乎乎冷冰冰的一團肉,生著倒刺,挨著我身子擦了過去,差點讓那股血腥氣嗆得暈死過去,要不是肚子裡沒有什麼東西,當時就得全嘔出來。
此刻旁邊的厚臉皮回過神來,他不及開槍,倒轉了槍托狠狠砸下,殿門外伸進來的舌頭正好往回一翻,將他重重地撞開了七八步,前額正碰在殿柱邊角上,這一下子撞得著實不輕,登時血流滿面,他抹也不抹,任憑鮮血流下,喝罵聲中,跳起身來,可眼前黑咕隆咚,他的土槍不知掉在哪了,順手拽出山鎬,衝上前來亂揮,勢如瘋虎。
我見此情形,也不知從哪生出一股子力氣,從地上躥將起來,掄著鏟子橫削豎斬。
那長舌大半截在殿外,伸到儺王殿中間已至極限,擠得殿門“嘎吱嘎吱”作響,殿頂灰土不斷落下,殿牆也快讓它擠塌了,大煙碟兒一動不動的躺在殿門附近,我和厚臉皮如果趁機躲到裡面,想要暫時自保不難,但總不能扔下大煙碟兒不管,二人心裡雖然怕到了極點,卻無法退後半步,只好硬著頭皮死撐,捱得一時是一時,我想叫田慕青快把大煙碟兒往裡面拖,可情勢緊迫,喘氣的餘地都沒有,哪還開得了口。
耳聽舌尖那女子“咯咯咯”的怪笑聲,在漆黑的殿堂中倏然往來,行蹤如同鬼魅,上上下下前後前後飄忽不定,別說這時候沒有槍支,即便有槍在手也打不中它。
厚臉皮滿臉是血,一點一滴濺在地上,卻也不顧,他渾身筋凸,拼命揮動山鎬,使得發了性,呼呼生風,恨不得一鎬下去將那條舌頭釘在地上,可是儺王殿中黑燈瞎火,他空有兩膀子蠻力,又哪裡碰得到對方,好幾次險些把我輪倒,結果他沒看準,一鎬鑿在殿柱上,用力過猛,鎬頭插進去半尺多深,他一腳蹬著殿柱,咬牙切齒的往外邊拔,可鎬頭陷在柱中太深了,憑他怎麼用勁兒,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急切間竟然拔不出來。
我看那舌頭卷向殿柱前的厚臉皮,急忙掄鏟子去砍舌尖上的女人頭,不料對方來勢突變,我看都沒看清楚,忽覺得身子一緊,已讓那條舌頭從身側捲住,手足都不能動,那女子的人頭繞到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