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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風水形勢中的龍,從來不是騰雲駕霧的飛龍,單指山中龍脈,龍脈中定有龍氣,正是由於通天嶺有龍氣,才讓一部分樹根生長不死,以我的理解,說白了那就是地氣,是地下的活動能量,並不完全屬於迷信觀念,比如這拱裂山嶺的粗大樹根,用土龍形容也不算唬人。”
厚臉皮不關心什麼土龍,他說:“如果通天嶺中有漢代諸侯王墓,咱摸進去掏出幾件陪葬的寶物出來,也不枉折騰這麼一場。”
我用打火機照在厚臉皮面前說:“你也不瞧瞧你現在什麼樣。”
厚臉皮說:“瞧什麼瞧,爺們兒光膀子不算黃色。”
我說:“你是捏著空拳說夢話,當漢墓是紙糊的?何況通天嶺中未必有漢代諸侯王墓,我看飛仙村的佈局,還有周老頭提到的傳說,從裡到外透著詭異兇險,眼下是活命要緊,取寶發財的念頭得先往後放放了。”
大煙碟兒連連點頭:“萬一這次是甘蔗沒有兩頭甜,要麼要錢,要麼要命,那還是得要命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我們三個人光著膀子,一邊說話壯膽,一邊在洞穴中摸索而行,手裡只有一個打火機,走兩步照一下,黑暗中連大致方向都無法辨別,也不知道打火機中的氣體還能維持多久,順這地勢走出幾十步,洞穴中有口大棺材,半陷在一條枯死的樹根裡。
厚臉皮上前去推棺蓋,他咬牙瞪眼使了半天勁,棺板紋絲不動,好像那死人在裡頭拽著。
大煙碟兒摸出是石棺,外邊覆蓋著一層枯苔,伸手抹了幾下,顯出大片的浮雕圖案。
我攏著打火機以防讓風吹滅,湊到近處打量,見棺蓋上的圖案層次分明,內容是一位頂盔貫甲的軍官,騎在馬上彎弓搭箭,射死了一頭猛虎,旁邊有一隻猿猴作揖下拜,以前聽說陰陽端公周遇吉,行至山中遇到一隻長臂老猿,那老猿似通人性,拜在馬前,將周遇吉引到一處深谷中,深山窮之地不知從哪跑來一頭惡虎,時常咬死老猿的猴子猴孫,周遇吉用弓箭射死猛虎,那老猿為了報答救命之恩,指點周遇吉觀看古人遺刻在絕壁上的天書,由此通曉陰陽異術,浮雕在棺蓋上的圖案,正是陰陽端公周遇吉射虎得天書的經過,顯然是飛仙村主人周遇吉的棺材。
這時打火機的火苗僅剩黃豆大小,眼看不能再用,我瞥見石棺旁邊有兩個凸臺,輪廓像是燈盞,颳去積在上面的泥土,下邊有魚膏燈油,我讓那兩個人過來,先在附近扯來些乾枯的古樹藤莖,再纏到木枝上塗抹魚膏,那魚膏不怕潮溼,用打火機點上就是火把,綁了兩根火把點起來,眼前亮堂多了,我卻比剛才摸黑看不見的時候更為不安,暗想:“為什麼以飛仙村的層層壁壘尚且不夠,陰陽端公周遇吉死後還要用棺材擋住這個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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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臉皮恨極了飛仙村八卦堡裡的人,在地上搬起一塊大石頭,用力去砸半陷在樹根裡的棺材。
大煙碟兒剛從我手中要回打火機,扭頭見厚臉皮的舉動駭異至極,忙道:“你可別把事情做絕了,不打算收村裡的東西了?何況陰陽端公周遇吉生前能夠策神使鬼,他的後人至今香火不絕,怕是驚動不得,我等要想活著出去,還得求他護佑。”
厚臉皮不服,說道:“甭管周遇吉有多大本事,他不是也吹燈拔蠟了?再說憑什麼只許村堡裡的人在咱們身後下黑腳,卻不許咱們對這棺材下黑手,我看咱就該跟他們黑對黑,看誰黑。”說著繼續砸那棺材,可週遇吉的棺材石板堅厚,他使勁砸了幾下也沒砸開,棺下樹根裡卻冒出渾濁的黃水。
棺材下的泥水不停湧出,一轉眼就把連線井底的通道淹沒了,大煙碟兒驚道:“哪來的這麼多水?”
我也同樣吃驚,藉著火把一照,發現周遇吉的棺材形狀怪異,忙對大煙碟兒和厚臉皮說:“這棺材不能動,它釘死了通天嶺的龍脈。”
那倆人一聽都是一怔:“棺材釘死了山裡的龍脈,是什麼意思?”
我說:“上寬下窄的棺材叫斬龍釘,通天嶺裡有赤須樹的根,這樹根即是龍脈,⒌㈨②它向外生長,以至於在明朝末年引發山崩地裂,窟子軍造的飛仙村,正好壓住了這條龍脈,周遇吉的棺材則釘死龍脈,並且堵住了暗泉,使赤須樹的根部逐漸枯死,所以通天嶺至今沒有再度崩裂。”
厚臉皮說:“通天嶺這座大山崩裂與否,跟統領窟子軍的周遇吉有什麼相干?”
我說:“當年山崩地裂,村民們曾看到飛僵出沒,至今也沒人說得清那是怎麼回事,周遇吉釘死了通天嶺龍脈,想必也與此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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