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扼殺在搖籃之中了,如果周老頭不認賬,那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看大煙碟兒急得直嘬牙花子,對他說:“彆著急了,那就不該是咱的財,好在天無絕人之路,飛仙村是明代窟子軍首領避世隱居的所在,村堡中一定有不少傳世的古物,我看那盤龍沉香椅就不得了,等明天跟周老頭好好商量商量,讓他便宜點把那椅子讓了,多半不是問題。”
厚臉皮說:“對,反正不能空著手回去,我妹還等著錢治病呢。”他從衣兜裡拿出一張尺寸不大的小照片給我們看,那是他妹妹的照片,兄妹倆相依為命,這姑娘從小身體不好,厚臉皮半道從部隊出來自己跑車,到處劃拉錢也是為了給他妹妹治病。
我接過照片看了看,那姑娘是個瘦骨伶仃的柴禾妞兒,五官長得卻像厚臉皮,我心想:“是我錯怪這二皮臉了,他見了錢比見了親爹都親,是因為他真有用錢的地方。”
厚臉皮問我們:“怎麼樣,我這親妹子長得俊不俊?”
我實在沒法兒接他這句話,不細看你都看不出照片裡是個女的,只好說道:“怎麼說呢……要是看背影兒……好像還不錯……”⒌⑨⒉
厚臉皮把照片從我手裡搶回來,說道:“一看你就是個小流氓,提前告訴你別打歪念頭,敢對我妹心懷不軌,信不信我掐死你?”
我剛對厚臉皮的為人稍有改觀,一聽他又這麼說話,不由得火撞頂梁門,罵道:“操你二皮臉的親大爺,你現在趕緊掐死我,掐不死我回去就找人把你妹先奸後殺再奸再殺。”
厚臉皮說:“你可別怪我手黑,今兒個我就替天行道為民除害……”
大煙碟兒說:“我的親兄弟們,你們倆怎麼這麼沒心沒肺?咱出來是為了掙錢,還是為了耍嘴皮子練把式?先聽我說正事兒,等這傻子和周老頭醒了,讓他們領咱去看照片裡的盤龍沉香椅,黑白照片上畢竟看不真楚,我還是得見著真東西才放心。”
我們在屋裡低聲商量,天黑之後傻子先醒了,隔壁周老頭還在睡夢之中,估計轉天早上才能醒酒。
大煙碟兒問傻子:“老弟,醒了?”
傻子說:“老弟,醒了?”
大煙碟兒摘下牆上的照片,指著那把盤龍沉香椅說:“這個東西在哪屋?”
傻子說:“這個東西在哪屋?”
大煙碟兒說:“我不知道,我問你在哪屋?”
傻子說:“我不知道,我問你在哪屋?”
大煙碟兒說:“你成心氣我是不是?”
傻子說:“你成心氣我是不是?”
我們三人面面相覷,此時才明白傻子只會學人說話,你說一句他學一句。
厚臉皮對傻子說:“老龍惱怒鬧老農,老農惱怒鬧老龍,農怒龍惱農更怒,龍怒農惱龍怕農。”
傻子按厚臉皮的原話說了一遍,一個字也沒走樣。
厚臉皮目瞪口呆,轉頭對我和大煙碟兒說:“這傻子厲害啊,我對付不了他,你們誰還會更難的?”
大煙碟兒說:“你可愁死我了,你跟傻子比繞口令有什麼用?比得出錢來嗎?重要的是讓他帶路,飛仙村裡的道路卦門佈置勝似迷宮,不識路徑寸步難行。”
我想起聽周老頭說過,傻子對村堡中的道路瞭如指掌,傻子能認識路,說明他人傻心不傻,既然說話說不明白,那就別說話,我拿著照片同傻子打手勢,指著照片讓傻子帶我們去。
傻子學著我的樣子打手勢,用手指向那張照片,指完“嚯”地站起來,轉身便往屋外走。
大煙碟兒忙說:“快快,跟著傻子走,他要帶咱們去看盤龍沉香椅了。”
我來不及準備,隨手摘下牆上相框裡的照片,抓起手電筒,厚臉皮拎起桌上的煤油燈照著路,三個人跟在傻子身後,在迴廊中穿過一重重塵封多年的卦門,一路往村堡深處走,當時怎麼也想不到,傻子會把我們帶去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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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在頭前帶路,徑往在堡壘般的飛仙村深處走,這座村堡出於防禦目的建造,按八卦陣法排列,整體猶如三圈三重的碉樓,各圈房屋之間是迴廊,沒有任何一條直通到底的路,要在三圈迴廊中反覆繞行,傻子顯然對各處很熟,不用燈火照明,想也不想地推來一道道卦門,在漆黑陰森的迴廊中走得飛快。
我們沒料到村堡中的道路如此複雜,在我們看來,各處房屋通道一模一樣,村堡裡幾乎全是空屋,牆上帖著斑駁脫落的年畫福字,由於無人居住,常年不通風,灰土蛛網遍佈,充滿了刺鼻的晦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