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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來的,有時那古墓的封土堆會有半截露出水面,因此稱為仙墩湖,相傳湖裡的魚都是吃死人才長得這麼大,如果老弟你事先知道了,你還會吃那湖裡的魚嗎?”
我搖搖頭,說道:“不敢吃……”心想:“那野鴨不吃水裡的魚蝦嗎?山民還不是照樣吃野鴨?”
麻驢續道:“一是在沒有道路的深山裡,二是那地方實是邪得厲害,因此外邊很少有人來,山裡的人們也至多是到雞鳴蕩打幾隻野鴨,捉一捉水獺,再往深處,硬是不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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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探地說:“荒墳古冢裡大多有寶,這麼些年一直沒人去挖?如今不是都說,要想富,挖古墓,一天一個萬元戶嗎?”
麻驢道:“俺都說那地方邪的厲害了,誰不想活了到那去挖老墳,怕窮不是更怕死嗎,挖到東西命也沒了,再說,不是還有王法嗎?”
我說:“沒錯,我也就是這麼一說,再怎麼痛恨萬惡的舊社會,咱也不能亂來不是?”
正和麻驢說著話,我突然發覺身後站著個人,我心說:“不好,這些話可別讓旁人給聽了去。”轉頭一看,身後站著個眉清目秀的姑娘,看年歲二十出頭,可能是在10號車廂的餐車過來,要回11號軟臥車廂歇息。正值深夜,列車裡沒什麼人走動,我為了坐得舒服,把麻驢的行李捲橫在過道上,蹺著二郎腿只顧說話,沒注意把路都擋住了。我見那姑娘對我上下打量,似乎聽到了我和麻驢說盜墓挖墳的事,她腳步甚輕,在我身後不知站了多久,我此時方才覺察到,趕緊住口不說,挪開腿往後讓了一讓。那姑娘說了聲“多謝”,低著頭從我身邊走過去。我鼻子裡聞到一陣清香,卻聽麻驢說道:“嗐,長得好有啥用,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討老婆還是要找俺媳婦那樣的女子,別看粗手大腳,趴鍋燎灶,生娃耕地,樣樣行……”那姑娘才走出沒兩步,聽到麻驢的話,又轉過頭來望了我們一眼,似有責怪之意。麻驢大窘,他發覺說走了嘴,急忙低下頭,好像做了什麼大錯事被抓到一樣。我倒不在乎,抬起頭對那姑娘說:“我們沒說你,趕緊走吧,走啊,妹妹你大膽的往前走……”那姑娘臉上一紅,轉身進了11號車廂。麻驢長出一口氣:“老弟還是你行!”我說:“這種妞兒自以為是,從骨子裡瞧不起咱們硬座車廂裡的廣大勞動人民。”麻驢點頭道:“是啊,俺也沒說她啥啊就瞪眼,準是把俺倆當成盲流了。”
接下來,我又從麻驢口中打聽到不少熊耳山的奇聞異事,可有用的不多,第二天到南陽下了火車,麻驢要經鴨河口水庫搭車去老界嶺,那裡距仙墩湖東側的槍馬山和不遠,也是唯一能去雞鳴蕩的路,可我們此行儘量避人耳目,打算先繞到北面沒有人煙的草鞋嶺北側,也沒跟麻驢說要去仙墩湖,便在鴨河口作別,我們三個人置備齊了乾糧,打聽明白路徑,搭車往山裡去,到後來進入深山,不再有路,揹著包翻山過澗,藉助地圖和指南針,用了兩天時間才走到草鞋嶺,高山的另一側是仙墩湖,但那山勢高聳巍峨,重巒疊嶂,實為不可逾越的天然屏障。
天黑前走到嶺下,原以為當晚要在山野中歇宿,正自擔憂,卻在嶺下發現一處古館,四面連線山林,古樹繞屋,石階和屋頂長滿了秋草,落葉堆積,門戶上掛有鏽蝕的鐵鎖,看來已經荒廢了幾十年。
厚臉皮說:“眼看天要黑了,有這地方過夜,那是再好沒有。”
大煙碟兒說:“夜宿荒山古館,可也有點刺激……”
他話沒說完,厚臉皮已砸掉鐵鎖,撥開齊腰深的亂草推門進去,山館東廳北廳兩處房舍,一個塌了半邊,另一個屋頂破了大窟窿,僅有外簷殘缺不全的西廳,牆壁尚且堅固,廳中到處是塌灰和蛛網,陰晦潮溼,我們開啟手電筒一照,赫然見到三具棺材。
厚臉皮罵罵咧咧:“誰他媽這麼缺德,有棺材不往地下埋,卻擺到屋裡嚇唬人?”
我說:“在火車上聽麻驢所言,晉豫一帶在解放前有種風俗,大戶人家西廳裡往往要放棺材。”
大煙碟兒說:“嗯,山裡人迷信,這是取升官發財的意思。”
我說:“那倒不是,他們大戶人家三妻四妾,妻妾死了不能直接進祖墳,先停屍在西屋,什麼時候等到當家的歸位了,方才一同下葬,當然也有人提前準備壽材給自己用,屋裡擺的就是空棺了。”
大煙碟兒呸了一口,他說:“見到空棺材空墳穴都不吉利,聽說空棺材是要人命的東西,屋裡不多不少三口棺材,咱們又剛好是三個人,可別……可別讓它要了命去!”
厚臉皮不以為然:“棺材又不會動,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