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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立春渾身像篩糠一樣開始發抖,眼睛翻白,樣子十分可怕,就像犯了“羊角瘋”而抽搐了一樣,頓時把我嚇得有些魂不附體了,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麼事。
大牙也有些愣住了,直勾勾的看著立春,手裡的神鞭還無意識的在敲著那面單鼓。
就見立春向後一仰,倒了下去,這一下發生的太過於突然了,等到我反應過來時,立春已經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我趕忙跑過去,就要去扶立春。可是手剛伸過去,立春突然地就睜開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直愣愣的看著我,看她的眼神讓我心裡有種不安的感覺,我試著叫了幾聲立春的名字,可是她卻像什麼也聽不到一樣,兩眼空洞無神的的看著我。
我感覺到事情不太對,就要招呼大牙,卻見立春從地上一骨碌就坐了起來,冷冷的笑了一下,表情很是詭異的反問我:“你是誰?”
我聽這聲音一下就愣住了,因為這聲音極其低啞,根本就不像是立春的。
隨即我就明白了,估計是立春已經拘來了那老頭的魂魄,我趕緊衝大牙使了個眼神,示意大牙的繼續敲鼓,而我則開始試探性的問了幾個問題。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面前的立春儼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從神態舉止到說話的語氣都很陌生,說起話來雖然有些斷斷續續,好在還能聽得明白。
他告訴我他姓何,叫何天城,老家住在梨樹縣西北方的狐狸洞溝,四十多年前不知道怎麼的就來到這裡,他說明明記得在家睡覺,可是一覺醒來後就發現躺在這個屋子裡。
說到這裡的時候,明顯能感覺到他有些害怕,神情慌張驚恐,吱唔不清的說這屋子裡有東西纏上了他,無論白天走出去多遠,晚上都會鬼使神差的又走了回來。如此幾番之後,他徹底的絕望了,他說他根本就跑不了,這間屋子裡鬧鬼。
那隻惡鬼很兇,後來那隻鬼強行把他的魂魄抽出體外,等他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的時候,發現更可怕的是就連死了,魂魄還是離不開這間屋子。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隻惡鬼強行佔了他的身體,每年都會出去幾次,至於出去後做了什麼他也不知道。
等到我再想問些別的事的時候,只見立春眼淚、鼻涕、口水直流,渾身發硬,表情都扭曲了,我看著不太對,馬上喊大牙停鼓。
大牙扔下了鼓,過來幫我把立春抱了起來,這時立春的身子都是硬梆梆的,根本就不會回彎了,我倆好不容易才把她給抱了起來。
立春的身子漸漸的軟了起來,臉上也有了一些血色,紅潤了一些,不像剛才那樣蒼白了。慢慢的睜開了睛睛,衝我和大牙勉強的笑了笑。
這種拘魂術在薩滿巫術中也屬於高階巫術,是以自己的身體為媒介,使亡靈的魂魄附體,從而與人溝通。拘來的魂魄怨氣越大,對媒介身體的損害也越嚴重。同時做為附體的媒介體質不能太強,否則很難使魂魄附體,這也就是大多數請神的巫師都是女人,而且體質一般都很差的緣故。
大牙在火堆上又扔了一些柴禾,把立春抱到火堆旁烤了會火,身體暖合過來以後,立春才恢復了一些精神,只是眉眼之間仍然有絲憔悴。
送立春回家的路上,我和大牙再三對立春表示感謝,極盡所能的大唱讚歌,差點就把立春說成了民族英雄。
立春雖然這番折騰之後虛弱了很多,但還是時不時的與我們說笑,並且非要跟著我們玩幾天,我和大牙嚇得趕緊告訴勸她打消這個念頭,可立春卻倔強的要命,噘著嘴,耍起了小孩兒脾氣,不理我們了。
我和大牙也是沒招,就哄騙她說等她身體恢復好了可以打電話找我們,我們短時間也不會離開。
眼看著到地方了,立春一再威脅我和大牙,不讓我們和她家裡人說這些事情,免得她家裡人為她擔心。
把立春送到家,也沒敢和她家裡人提這事,隨便聊了幾句,就找個藉口溜出來了。
第一卷 十三副神鎧 第58章 鬼遮眼
太陽早就下山了,天邊的最後一抹亮線也被黑暗狂暴的吞噬了。
冬天的雪下的很大,厚厚的積雪只有到每年的春分以後才會漸漸融化。
現在的這條馬路就像蓋了一床厚厚的棉被,原本粗糙的砂石路面都被嚴嚴實實的包裹在積雪之下,根本看不出本來的面目。路寬不過五米,路兩側是很寬的壕溝,最深處差不多有兩米多深,接著才是楊樹林子。
路上除了我和大牙,一個人影也看不見,我們兩個就在路中間搖搖晃晃的使勁蹬著腳踏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