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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不自覺瞄向夙冰,拓跋隱的目光裡飽含審視。
夙冰眨眨眼:“師叔,不過是隻二階海獸而已,您害怕?”
拓跋隱微微一笑,沉默不語。
夙冰心裡清楚他的懷疑,絲毫沒有想要收斂的意思,換句話說,她有些故意顯露出自己的與眾不同出來,令他陷入更深的迷惑之中。
此人心思深沉,謹慎入微,一時她也摸不透。兩人在海穴內不知還要待上多久,日積月耗的,難保出現什麼變故,既然他以為自己是拓跋戰的一線希望,那不妨露兩手給他瞧瞧,堅定堅定他的信念,自己的處境也會更加主動些。
兩人各懷鬼胎的對望良久,拓跋隱倏地一挑眉毛:”你流鼻血了。“
夙冰一愣,拾手擱在鼻下一抹,黏黏稠稠的果真是鼻血,怪不得睡夢中總覺得燥熱異常,看來是境界未穩,元陽之氣在體內作怪。
垂目不輕易的一瞥,才發現自己與拓跋隱几乎前胸貼後背,不禁猛地向後一縮。
莫說修仙界並無男女之妨,在拓跋隱眼睛裡,夙冰不過是個孩子,自然不知道她在尷尬些什麼,反而伸出手,凝聚靈力在她小腹一探:“貪多果然嚼不爛,嘖嘖,你要閉關了。”
“不牢師叔費心。”
夙冰嘿嘿一笑,躲開他的手,從地上爬起來,“弟子有比閉關更好的法子。”
話音一落,海穴外的水域開始出現小幅波動,最後愈震愈烈,原本遊弋的魚群察覺危險,紛紛四竄。不多時,一隻豹子大的鐵甲虎頭魚浮於頭頂,居高臨下,瞪著銅鈴大眼打量著穴底兩人。
二階海獸,靈智未開,根本無法分辨兩人的修為,直覺告訴它,拓跋隱似乎更好吃一些,便不知死活的將目標鎖定為他。
拓跋隱實在很無語,靈力一直得不到補充便罷了,還一而再再而三的耗損,如此下去,說不定會虧及元氣,那麻煩可就大了。
就在他踉蹌起身之時,夙冰忽然按住他的肩膀:“師叔,區區小獸,還是讓弟子來吧。”
說完,她兩手反推,將護體靈璧集中護住脖頸,並凝聚全身靈力在體外築起一層防護罩,飛身便向海穴上方跳去,擋在鐵甲虎頭魚面前。
拓跋隱撐地起身,皺眉道:“此獸雖然未開靈智,修為總是比你高出一大截,你將靈力完全用於防守,怕是撐不了多久。”
夙冰哈哈一笑:“誰說我只守不攻了?”
足尖在防護罩上用力一點,她借水波之力向鐵甲虎頭魚撲去,那海獸身寬嘴細,見有獵物自動送上門,歪著頭就朝夙冰細嫩的小脖子咬去。
拓跋隱心頭一驚,些許靈力在指尖意動了下。
只見海獸被夙冰頸間的護體靈璧微一反震,略有些趔趄,趁此罅隙,夙冰翻身一躍,爬上它的背。鐵甲虎頭魚能修到二階也不是吃素的,魚頭瞬間暴漲數尺,反嘴再次向夙冰咬去。
夙冰躲也不躲,狠狠掰住它的上下獠牙,大喝一聲,硬生生將其連根拔下。
那海獸痛的上翻下滾,驚惶著想將背上的怪物甩出去,只一剎,夙冰再是大喝一聲,高高揚起手中兩顆尖利獠牙,重重插|進海獸的雙目中,同時俯身咬住它的腮片,繃緊全身每一根神經,用兩片紅豔豔的薄唇將鰓片活活撕扯下來。
濃稠血水噴湧而出,瞬間染紅周遭海域,夙冰丟掉獠牙,閃電般將手伸進腮內,胡亂一摸,抓出鴿子蛋大小的內丹,伴著乳白色的獸首漿液,張嘴吞了下去。
隨後,她抹去一臉血,抱著那隻鐵甲虎頭魚跳下海穴:“師叔,咱們有吃的了,瞧,多肥!”
拓跋隱目不轉睛的看著,嘴唇闔動幾番,突然有些難以抑制的想要大吐一場。
他這輩子殺的妖獸加起來,怕也沒有這隻死的那麼慘!
當然,如果他有幸見過這一年半死在銅門山周遭的妖獸,他就會明白,這隻鐵甲虎頭魚死的實在是安全無痛苦。
夙冰瞧他面如土色,也懶得與他作假,便道:“您先歇著吧,弟子烹給您吃。”
將屍體朝旁邊土坑一扔,她一拍儲物袋,從內摸出黑色長叉、煉丹爐以及一些簡單調味品,便開始引丹田之火烹肉。
“你用煉丹爐燒肉吃?”拓跋隱噁心過罷,訝異道。
“是啊。”夙冰將獸肉撕成片,串在叉子上,烤得不亦樂乎,“只是平日弟子捨不得用真火。”
拓跋隱掩袖輕咳,頗為無語的搖了搖頭。
肉香漸漸四溢開來,卻也壓不住漫在水域裡的血腥味,阿呆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