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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進入玄機長老府內,夙冰就明白夏重霜的顧忌不無道理了,五百歲的生日宴,在北麓修仙界似乎非常隆重,除了無極宗各峰代表,各大家族代表,竟然還有許多金丹期散修,略略望過去,足足得有好幾百,無一不是身份顯赫之人。
夏重霜才落地,隨著門徒一聲吆喝,在場眾修士齊齊將目光投在他身上。
夙冰躬身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大氣都不敢出,儘量減少存在感,卻仍然感覺近百修士飽含揣測的目光凝在自己身上。
也不知是誰暗暗說了句“爐鼎”,眾修士才各具神色的將目光移開。
夏重霜走去壽星面前,深鞠一禮:“侄兒恭祝伯父大道得成,早日結嬰。”
玄機長老摸著山羊鬍,笑眯眯地道:“好好,沒想到霜兒閉關苦修中,竟還記得伯父壽辰,伯父甚感欣慰,來,快見過幾位前輩……”
隨著他所指的方向,夏重霜一一鞠過禮。
“三少九歲築基,素有北麓第一靈才之名,今日一見,果真前途無量。”幾名與他交好的金丹散修,紛紛讚歎道。
“前輩客氣了,重霜但憑僥倖,修行之路迷障重重,往後還望諸位前輩指點一二。”
夏重霜一派謙遜,多少令夙冰有些意外,一窩修士們整整寒暄半個多時辰,直到藍少卿和藍蝶衣代表雲舒峰前來賀壽,眾修士才放過了夏重霜。
入了座,夙冰垂首立在他身後,眼尾斜挑,暗暗打量玄機長老。
此人金丹中期修為,瞧上去如俗世老人六七十歲的模樣,雖然精神尚算矍鑠,但明顯元氣不足,能在有生之年邁進元嬰大道,以他所剩壽元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那真奇怪,冷明說他廣集爐鼎,可夙冰橫看豎看,此人完全沒有采補元陽的痕跡,難道冷明另有原由,編個謊話誆騙自己?
心頭疑惑叢生,夙冰還是將阿呆偷偷放出,憑它哧溜融入地下。
修士眾多的緣故,府內靈息混雜,想來沒人會特別注意一隻靈寵,但她很快發現自己的判斷是錯誤的,因為一道狐疑目光幾乎同時向她投來,似乎對她的行為頗為不解。
夙冰一悚,循著視線望去,竟是拓跋隱。
拓跋隱眸中的狐疑轉瞬消逝,莞爾一笑,便將目光投向他處。
對於此人,夙冰只見過兩面,總覺得他人如其名,將自己隱藏的極深。但兩人的生活並無交集,更沒有利益衝突,她從不曾在意過。尤其那日在乾坤永珍中看到拓跋戰的未來,夙冰更將他們複姓拓跋的列為洪水猛獸,絕對敬而遠之。
此時,一個身影再次令她驚了一悚,只見拓跋戰不知從哪個旮旯裡鑽出來,頭頂一簇花環,撲去拓跋隱懷裡,湊在他耳邊嘻嘻笑著,不知道說些什麼。
夙冰連忙將腦袋垂進衣領裡,不自覺的朝夏重霜背後躲了躲。
真是冤家路窄,枉她千算萬算,竟算露了拓跋戰。
身為拓跋家族留在無極宗的人質,為表尊重,拓跋戰年齡再小也得來。果不其然,那些個金丹散修很快發現了他。
“咦,此子便是拓跋世族那雷靈根孩子?”一名金丹散修驚奇道。
“老朽瞧他不過六七歲,怎麼,竟已修至練氣十一層?”又一名金丹散修奇中帶詫,略略望了夏重霜一眼,不知是心直口快還是別有用心地嘆道,“依著這般神速,怕是要將重霜賢侄九歲築基的記錄比下去了吧?”
此一言出,席上原本喧鬧的氣氛霎那有些詭異。
拓跋隱神色微動,偏拓跋戰少不更事,不屑一顧地道:“九歲築基有什麼了不起的,老子超過他,那是早晚的事兒!”
說著,挑釁的剜了夏重霜一眼。
夏重霜不甚在意的一笑了之,端起面前一盤靈果,隨手遞給身後的夙冰。
夙冰千躲萬躲,沒想到居然被夏重霜一個動作給賣幹賣淨,大夥兒的視線,再次順著那盤靈果轉移到她身上,其中包括慕容靖怨毒的目光,藍蝶衣探究的目光,以及……
拓跋戰先是一楞,再是暴跳如雷,最後竟然沒有反應。
夙冰訝異的緊,以這小霸王的脾氣,難道不該大罵一聲“臭娘們,老子終於逮著你了!”,然後祭出雷音轟神鐧,完全當席上一眾金丹長老為空氣,飛身衝上來一鐧打爆她的頭嗎?
奇怪,難道因為拓跋隱在場?
橫豎瞧他也不是心有忌憚的主吧?
心思全在此事上,夙冰木訥著伸手接過那碟靈果,連道謝都給忘了。
一段小插曲不知被誰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