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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夙冰也不挑剔;從儲物袋中摸出一個蒲團;便開始打坐修煉。眼下正處於風口浪尖;留在思苦崖清修;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此地雖然比不得夜來峰靈氣充裕;但總歸處在天樞山脈上;差也差不到哪裡;對於築基中期的修士來說;足夠用了。
吸納天地靈氣;在體內執行一個小周天過罷;夙冰腦子裡忽然浮現出沈沁眉那張美麗的臉來;不由喃喃道:“妖怪叔叔;你覺不覺得沈美人有些怪;似乎和從前不太一樣?”
好一會兒;邪闕的聲音才從靈獸袋中懶洋洋的傳了出來:“跟她不熟;我不知道。”
夙冰噎了一噎;才想起來神佩那段日子;邪闕還只是枚蛋。
正打算跟他詳細說一說當時的情況;那廝忽然道:“阿夙;咱倆能不能商量個事兒?”
“恩?”
邪闕鬱悶道:“你能不能別總是叔叔長叔叔短的;叫的我多老;你多小一樣;真算算年紀;咱倆指不定誰更大一些呢。”
“那我叫你什麼?”頓了頓;夙冰道;“小白?”
“滾!”
“阿毛?”
“……”
“大白!”夙冰一拍手;真覺得自己是個天才。
“你還是繼續叫叔叔吧。”邪闕就知道最後的結果;肯定是自己被她活活氣死;撇撇嘴縮成一團。算他沒事找事。才閉上眼睛;預備繼續睡覺之時;突然支起兩隻耳朵;冷冷道;“有修士闖進禁制來了。”
“什麼?”
夙冰微微皺眉;思苦崖上關著的修士;最高不過築基後期;想要突破她設下的禁制並不困難;但做到不被她察覺;根本不可能。
但她更相信白毛的判斷;忙將神識盡數探出;掃視一圈過罷;仍然一無所獲;
正打算開口問一問白毛是怎麼回事;方寸之地內忽然冒出一個人來;且還是夙冰眼睜睜看著他;四仰八叉的摔在自己面前。
這同那天自己摔在名塵床上;好像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那人從地上爬起來;倏忽揚眉一笑:“位置似乎調的有些偏差;合該摔在床上才對。”
夙冰訝異極了:“元寶師兄;怎麼會是你啊?”
“怎麼不能是我?”元寶拍了拍膝蓋上的灰;掃視一圈;不由微微攏起眉頭;“這是你的洞府麼;怎麼像個牢房一樣?”
“元寶師兄真是好眼力;這確實是間牢房。”
夙冰忍下心中疑惑;將白天發生的一切同他講了講;然後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他。元寶垂著眸子;默然半響;才點點頭:“先留在這也好;外頭風浪大。”
覺得他話中有話;夙冰問道:“你既然都不知道我在哪兒;如何尋到此地?又是如何避過思苦崖上那隻看門獸的?”
“憑這個。”
元寶走過夙冰身邊坐下;隨意一攤手;現出一幅畫卷。
夙冰還未曾將神識探;便聽見邪闕寒聲道:“山河社稷;居然落在他的手上。這貪狼星的氣運;果真好到驚人。如此說來;阮仲從河靈身上竊取到的那些寶貝;八成全都落在此人手上了。”
夙冰不禁咋舌;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邪闕又道:“殺了他;搶了!”
夙冰不認同的皺起眉頭:“你也知道;神器不同於法器法寶;它既然肯認元寶為主人;證明它同元寶有緣。況且所謂機緣;皆由天定;哪有那麼容易就被搶走?斷人命定機緣;等同逆天;是會遭天譴的。”
“胡扯!”邪闕咬牙;真是恨鐵不成鋼;“老子哪一樣寶貝不是搶來的!”
“所以你才總是被雷劈。”
“你!”
被人抓到痛腳;邪闕瞬間白了臉;陰沉沉地道;“你待他與別不同;不願和他為敵;便直說好了;同老子扯什麼大道理?你以為老子是拓跋戰;不知道你那點兒心思?夙冰;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說教起拓跋戰的時候頭頭是道;你自己又真正做到幾分?”
說完;揮爪子將靈獸袋封住;再不聽她說話。
夙冰知道他誤會了;但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解釋;沒錯;她從內心確實不願意同元寶為敵;卻並非因為曾經那點兒交情。真實的情況是;她看不透這個人;總覺得一旦和他翻了臉;自己極可能面臨前所未有的困境。這種恐懼不知因何而生;說出來都有些丟人;曾經面對那麼多通天者;她也不曾生出過如此奇怪的感覺。
“你發什麼傻?”
打從將山河社稷舀出的一刻;元寶便將視線鎖夙冰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