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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看她。
“是誰要殺你？”景天雪問出聲，然後將懷中的聘禮冊子拿出，走過來，放到雲離身邊的炕桌上，又走回去，端坐在哪裡。
雲離扭捏了一會，才笑著道：“說不好，但來人肯定是北夜的，我還得仔細想想。”
“北夜的？夜浩然？楚思？”莫玉問道，高挑的眼尾顯得更加撫媚。
雲離點頭，“放眼南楚，東索，西景，我的敵人到是不少，但能接近北夜，並且在北夜的貢品酒裡下毒的，有幾個人能有這樣的能耐？說不定是他們監守自盜也說不定。”雲離俾睨地說著，隨手拿起景天雪剛才拿來的聘禮冊子。
手中的冊子很是精美，邊角還繡著金線，她想了片刻，又道：“楚思還有什麼不服的？她那兩萬人盤踞在邊境，我什麼時候想捏死就能捏死，我與她，一去一回，已經算是公平了，她還想怎樣？”
楚思的孩子死在她手中，她的孩子也死在了蒼海的手中，她挑斷了楚思的手筋腳筋，她不能再懷孕，算來算去，也還算是公平。
冰亂和莫玉表各異，景天雪和君末緣則是面無表情。
“算了。”她一手扶著額角，右手翻開聘禮冊子，看看夜浩然都選了什麼東西給她。
只一翻開，雲離就愣住了，片刻後，她突然笑出聲來。
“夜浩然。。。”她輕輕吐出著三個字。
寫聘禮的冊子上並沒寫什麼物件，更或者是多少銀兩，而是寫了四個字。
江山為聘。
什麼意思？
是要與她共同執政嗎？
一時間，她再次陷入愁緒中。
莫玉上前，將雲離手中的聘禮冊子拿來，‘江山為聘’四個字映入眼簾，也是透露出了一絲不解。“江山為聘？什麼意思？”說罷，他又翻了下冊子，後面一個字都沒有。
“夜浩然想用江山做聘禮，邀請雲離共同執政。”景天雪動聽的聲音湧入雲離耳中，她抬頭對上他的目光，輕輕點頭。
“你一定要與他聯姻嗎？”君末緣不解，雲離為什麼那麼倔強，一定要與北夜聯姻？
“一定。”這個回答不是雲離回答的，而是莫玉代她回答的。
君末緣看著雲離，她面無表情，然後點頭。罷了，這其中的原由既然她不想說，那他就不問了。
冰亂始終不語，提起茶壺倒茶。
她看著茶水從茶嘴中傾斜而出，迸濺出些許。
接過冰亂的遞來的茶水，雲離飲了一小口。她垂眸，輕顫著睫毛，茶水映出她的臉，她低聲問自己，“夜浩然以江山為聘禮，我要以什麼作為陪嫁呢？”
景天雪的目光突然變得冷冽起來，片刻後，才又恢復如初。“你今天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見狀，冰亂也徑直說，“我們都回去吧，讓她好好休息。”
“雲離，你好好睡吧，今天我去御書房睡。”君末緣道。
她點頭微笑，感謝他們的體諒。
幾人離開，雲離再次沉思起來。
既然夜浩然已經許諾以江山為聘了，那就沒理由要殺她。
所以，矛頭指向了一個人。
楚思。
起身之時，天剛矇矇亮，窗邊聚集了一些寒氣，她的眼中仍舊有著些許朦朧，“德海。。。”她輕喚。
“奴才在。”德海掀開綿簾子進來。
“什麼時辰了？”
“還不到辰時。”
那就是還沒到早朝的時間了。“往常是誰上的早朝？”
“是帝君。”
“那今天還讓他上朝。”說罷，雲離半撐起身子，睜了睜眼，打了個哈切，“你差人去外宮，把越武給我秘密請到朝政殿去。”
“奴才領旨。”德海退了出去，便有一批宮女進來，手中拿著各式各樣的器物。
這便是淨臉更衣了。
簡單地吃了點東西，雲離披了件火狐的裘衣，略有蒼白的臉如今看起來到顯得有了幾分嬌俏。她接過侍女遞來的火狐毛的抄手，將手套入抄手中，端在身前便往外走。
“皇上要坐軟轎嗎？清早天氣冷。”侍女小心提醒。
不必了，走著去就行。
朝政殿在外宮，屬內政殿，能在內殿裡被皇上召見，這對於南楚大臣來說，是一件榮耀的事。而云離身處的芳華宮屬於內宮，這一路須得走上一炷香的時間。走到半路時，德海從一條小路里竄出來，然後對著她點頭，示意都辦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