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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離目視前方,表情依舊淡然,“我所承受的,是你不能想像的。”說罷,她又握緊了楚帝的手。“我有些想不明白,你就這麼放心的將傳承者記錄集交給我?”
楚帝微笑道:“看來傳承者記錄集你還沒有看完吧?如果你不是傳承者,學了記錄集上的咒術也是沒用的。無法驅使暗軍統領。所以給你與不給你,都無所謂,還不如試試你到底是不是榮安公主楚念呢?”
“原來你早就有準備!”雲離又心中讚歎一聲。感覺到楚帝有些微微喘息,她心裡偷偷一笑,也是,這麼幾百個臺階下來,不喘的也沒有幾人。她凝了內力,稍稍輸入楚帝身體中。
楚帝只感覺渾身舒爽起來,片刻後,就恢復了均勻的呼吸,身體裡的疲憊完全消失不見。
此時,一行百人的隊伍已經到了幻山的正殿,幾名白鬍子老道站在殿前迎接。“皇上與榮安公主光臨幻山,幻山真是蓬蓽生輝啊…”說罷,幾個老頭子以禮拜過之後,便請他們裡面去上香。
雲離此時腦中是清明瞭許些,與楚帝一同跪在大殿上,看著那披著紅披風的道像,接過已經點燃的香,持香在前,先是一拜。“上稟列祖列宗。下呈百姓蒼生,今我榮安宮公主楚念,北上討伐東索,只為保家衛國,懇請列祖列宗保佑我南楚山河、百姓,萬年平安!”說罷將香插在香爐上。
山頂的大鐘此時被敲響,香爐飄起紫煙,‘咚咚咚…’八十一聲聲過後,她與楚帝方才被宮女扶起。
雲離拜過幾位幻山長老後,看著隱在最後的幻山天師一笑,藏在衣袖下的小手對著他微微一招,幻非便已經知道了她的意圖,隨著大夥向已經安排好的住處奔去。
又忙活了許久之後,楚帝先來到雲離的房間,推了門直接進來,將一塊金牌扔給雲離。“禁軍兵符,給你了。”轉身,他要出去。
雲離快速摘下頭上的一隻金釵,隨手甩出,那金釵直插入木門中,力道之大,將剛剛開啟一些的門又強行關好。她仍舊是穿著一身明黃色長袍,只不過身上的那披風已經卸下掛在衣架上了。雲離輕步上前,將楚帝的身子扳過來,先看了看他的眉眼,確實與楚忘很像。
他和楚忘是一個母親生的,而他對楚忘也是格外的關照。
那媚眼讓雲離看的有些愣神,許久之後,方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尷尬地笑了下,轉眸看著楚帝的墨髮,柔聲道:“皇上竟然將禁軍的兵符也給我了,這是要將南楚交給我執掌嗎?”
“你我都是聰明人,何必在這裝傻充愣?更何況,南楚我也替你執掌了這麼久了,該還給你了,‘皇太女’!”他加重了這三個字。
雲離心中一驚,疑聲問道:“你對這皇位就沒有一絲留戀嗎?”
“留戀?”他哼笑一聲,繼續道:“本不是我的東西,強加給我,我會快樂嗎?他們為了保護你不被孝親王暗算,就將我推上皇位,你可知這些年我是怎麼過來的?你可知我整日整夜都在防範著孝親王一黨的暗殺?”說到此處,他憤然一甩袖,“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一走就是八年,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那種痛苦,不是你能想像得到的!”
整日整夜的防範?雲離黯然地垂下眼眸,似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這是身為皇族子女的責任。”
“責任?”楚恩問過一聲後,便笑著道:“即便是責任,也輪到你去頂著‘責任’而活了吧?將南楚交給你,我很放心。這天下從始至終都不是我的,是你的!榮安公主!”意識到自己的情緒過於激動,他微微嘆息一聲,攥緊的掌心許久之後才收回力道。“你已經證明了你是真正的榮安公主楚念,我想我的路也走到盡頭了,如今只想尋個清靜的地方,與我心愛的女子在一起生活。”
雲離的手指摩挲著金牌上的凹凸處,指甲慢慢地刻畫著上面的字。
楚恩…呵呵,她在心底笑了一聲,“你是怎麼知道我已經知曉了我才是真正的‘皇太女’這件事的?”
“芳華宮內四處都有傳音管,我躺在床上便能聽到你們說了什麼。”
“這傳音管是我你安的?”
“不是。是先帝,你的父皇。”
雲離頷首,心想,也可能是先帝為了保護榮安公主而做的。她回過神抬頭,見楚恩垂眸看她,轉了個話題,“皇上,我想知道我四哥的婚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微微垂低頭,看著這個氣勢凌人的女子,“你都已經叫他四哥了,又怎麼能再招他做你的夫?”
“可當初父皇不也是沒反對我和他嗎?”
楚帝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