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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了使用紅色的胭脂,起到了羞色常駐的效果,有助於保持和強調她們的特色。
羞色是愛情的色彩。女性的羞色主要是出現在愛情生活中。它是一種青春的閃光,感情的訊號,是被異性撥動了心絃的一種面部感應,是傳遞情波的一種特殊語言。正如老舍所說:“女子的心在羞恥上運用著一大半。一個女子的臉紅勝過一大片話”。人們常把愛情之夢說成是玫瑰色的夢,發生了愛情風波則被稱為“桃色新聞”,連辦理嫁娶也都叫“辦紅事”,這些“紅”字想必都與羞色不無聯絡。
羞色朦朧,魅力無窮。康德說:“羞怯是大自然的某種秘密,用來抑制放縱的慾望;它順乎自然的召喚,但永遠同善、德行和諧一致。”伯拉克西特列斯的雕塑名作《克尼德的阿佛羅狄忒》和《梅底奇的阿佛羅狄忒》都是反映女性羞怯美的。
羞怯之色猶如披在女性身上的神秘輕紗,增加了她們的迷離朦朧。這是一種含蓄的美,美的含蓄;是一種蘊藉的柔情,柔情的蘊藉。
羞死鳥
《十月》
哲中
只能聽到它唱歌,卻見不到它的身影。
只能聞到它聲息,卻看不到它的蹤跡。
“羞死了!羞死了!羞死了……”它一天到晚這麼叫著。
在冰山,在雪原,在森林,在谷地……一位行者結識一位漢子。這漢子剽悍得如同一頭犍牛。他答應陪同行者走到目的地,不使他感到路途孤寂。起初行者很是興奮,感激他的熱情;後又一想,自己”“與他素昧平生,從未有過交情,莫不是他要在路上暗算自己,他是個狡猾的惡人?於是在一個夜間,他悄悄兒離開了那個漢子。誰知就在他逃走時,頭頂上空落下一疊鳥鳴:“羞死了!羞死了!羞死了……”他臉兒一紅,又走回漢子身邊。
一個盜馬賊偷牧人的馬。當他趕著牧人的馬往回走時,天上、地下、身子的前後左右,響起一片“羞死了!羞死了!”的叫聲。他催馬快跑,這些叫聲緊跟著他而且越叫越緊。後來,他丟下了馬,羞死鳥的叫聲也就沒有了。
一位說謊者吹牛:他能叫男人生孩子,騾子生馬駒,太陽從西邊出,雨從地上往天上噴。左鄰右舍的人都去看他是怎麼倒轉乾坤的,一直等待了三天三夜。謊言不會成為現實,人們被他耍弄了,他卻在一邊哧哧地笑,滿足著自己的說謊欲。沒想到就從這事兒以後,他走到哪兒,哪兒就有羞死鳥叫:“羞死了!羞死了!羞死了……”他的謊言再也無處施展,他成了一個瘋子。
當然也有這樣的事情:一對青年男女一見鍾情,走進樹林實踐他們的第一次約會。兩雙明亮的眼睛,兩顆狂跳的心,兩片火熱的嘴唇。就在他們沉浸在愛河裡時,樹上傳來了“羞死了!羞死了!”的鳴囀聲,嚇得他倆一東一西驚驚慌慌地逃走。他倆是初次見面,從這回分開以後,他們再也沒有見面。羞死鳥多麼不應該呀,拆散了一對甜甜蜜蜜的戀人。
……據說羞死鳥還有這樣的本領:融入人的身體,注入人的靈魂。
有時它完全是個人:一個女人,一個男人,一個小孩,一個老人。
你瞧,那邊走來一位小姐,突然見到陌生人,羞得她臉兒緋紅,頭兒低低下垂。這是羞死鳥在她胸膛裡撲翅膀,使她分外嬌羞。
你瞧,這邊走過去一個男人,他做了虧心事,走路低著頭,眼睛不敢朝別人看。這是羞死鳥在他身體裡折磨他,使他感到萬分羞愧。
……羞死鳥是什麼鳥,誰也說不清。
它來無蹤,去無影,處處有它,處處又沒有它。
關於它的住處,可以這麼肯定:在高山的密林深處。
關於它的出生,可以這樣說:“在春天的某一個早晨,朝霞的某一朵紅雲。
……我見過羞死鳥。那是在帕米爾。那一次我是迷路了,走得很累,躺在小溪邊上休息。睡夢中模模糊糊覺著有一隻拳頭大的鳥兒站在離我不遠的一塊石頭上,向我仔仔細細地打量。不知道它要從我身上發現什麼秘密?我猛然睜開眼睛,真有一隻鳥兒站在身旁的石頭上。它見我看到了它,恐慌得睜大了兩顆紅豆似的眼珠子,隨即垂下了頭,翠綠的羽毛上潮水般的泛著紅暈,像個姑娘羞澀時候那麼動人。它再也沒有把頭抬起來。它羞死了。
我去請教一位鳥類專家。他告訴我,羞死鳥只在人熟睡時接近人。這隻羞死鳥大概是在熱戀,不見了它的情人。我又在山裡轉悠了幾日,它懷疑是我把它的情人捉走了,所以趁我睡覺時來察看我。誰知它被我發覺了,它以為它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