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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趕去約會,等候的姑娘竟是兩年前曾經別人介紹見過面的。姑娘說:“怎麼又是你?!”掉身而去。木木在橋上立了半晌,不禁樂而開笑。
好友x君,編輯十五年雜誌,清苦貧困,英年早逝。儲存下那一枝筆和一副深度近視鏡。租三輪車送亡友去火葬場火化,待化的佇列冗長,忽見牆上張貼有“本場優待知識分子”,立即返回取來編輯證書,果然火化提前,免受屍體臭爛,不禁樂而開笑。
入廁所大便完畢,發現未帶手紙,見旁邊有被揩過的一片髒紙,應急欲用,卻進來一個人蹲坑,只好等著那人便後先走。但那人也是沒手紙,為難半天,也發現那片髒紙,企圖我走後應急。如此相持許久,均心照不宣,後同時欲先下手為強,偏又進來一人,背一簍,拄一鐵條,為揀廢紙者,鐵條一點,扎去髒紙入簍走了。
兩人對視,不禁樂而開笑。
居住於A城的伯父,沉淪於二十年右派生涯,早妻離子散,平反後已垂垂暮老,多回憶早年英武及故友。我以他大學的一位女生名義去信慰藉,不想他立即覆信,只好信來信往,談當年的友情,談數十年的思念,談現在鰥寡人的處境,及至發展到黃昏戀。我半月一封,連續四年不斷,且信中一再說要去見他,每次日期將至又以患病推延。伯父終老弱病倒,我去看他,臨嚥氣說:“我等不及她來了。她來了,你把這個箱子交她。”又說一句“我總沒白活。”安詳瞑目。掩埋了伯父,開啟箱子,竟是我寫給他的近百封信,得意為他在愛的幸福中度過晚年,不禁樂而開笑。
陪領導去某地開會,討論席上,領導突然脖子發癢,用手去摸,摸出一個肉肉的小東西,臉色微紅旋又若無其事說:“我還以為是個蝨子哩!”隨手丟到地上。
我低頭往地上瞅,說:“噢,我還以為不是個蝨子哩!”會後領導去風景區旅遊,而我被命令返回,列車上買一個雞爪邊嚼邊想,不禁樂而開笑。
夜裡正在床上半醒半睡,有人影推門閃進來,在立櫃裡翻,翻出一堆破衣服和書報,扔了;再往架板上翻,翻出各類米袋子、面袋子和書報,扔了;在桌鬥裡又翻,是一堆讀書卡片,湊眼前看了看,扔了。咕嚷了一句順門便走,我在床上說:“朋友,把門拉上,夜裡有風的。”小偷把門拉上了。天明起來整理房間,一地亂書亂報,竟發現找了好久未找著的一份資料,不禁樂而開笑。
上大街回來,擠了一身臭汗,牢騷道:“用槍得在街十字路口掃一通!”回家一杯茶未喝盡,樓梯上步聲雜亂,巷中有人呼:“大街上有人用槍打死幾十人了!
“遂也往街上跑,街上人山人海,彎腰往裡擠,問:“屍體在哪兒?”一熟人說:“不是你講的嗎?”忽記得那一句順口的牢騷,不禁樂而開笑。
劇場里正巧和一位官太太鄰座,太太把持不住放一屁,四周騷譁;罵問:“誰放的?不文明!”太太窘極不語,罵問聲更甚。我站起說:“我放的!”眾人騷譁”“即息,卻以手作扇風狀,太太也扇,畏我如臭物,回望她不禁樂而開笑。
出外突然有人迎面過來打招呼,立即停下,作疑惑狀。“你不認識我了?”“怎麼不認識!”於是握手,互問哪兒來,到哪兒去,互問老人康健孩子可乖,互說又胖了,又瘦了,半天的淡而無味的話。分手了,終想不起這是誰,不禁樂而開笑。
弄文學的窮朋友來家侃山,酒癮發而酒瓶僅能空出一杯酒,取馬鬃四根,各人蘸吮,卻大聲划拳:“三匹馬,五魁手……你一盅(鬃)!我一盅(鬃)!”窗外賣茶蛋的老嫗對老翁說:“怪不得咱出錢讓人家寫文章宣傳咱不幹,人家錢多酒量也大,喝了整晌也未醉!”聽著不禁樂而開笑。
路過一條小巷,忽見有長隊排出,以為又在出售緊俏物件了,急忙列入其中,排到跟前,方見是巷口唯一的廁所,居民等候出恭,不禁樂而開笑。
去給孩子買一雙襪子,昨日看時價是一元,今日是一元二角,怏怏出店門,打響一個噴嚏,噴帶出一口痰。正想是售貨員在嘲笑我,我方有噴嚏打出,一位戴“衛管員”袖章的人卻責斥我吐了痰要罰五角錢。掏出那一元錢,衛管員沒零錢找,遂再當地吐一口,憤憤而走,走過十步,不禁樂而開笑。
出差去旅社住宿,服務員開發票“作協”寫成“做鞋”,不禁樂而開笑。
夏月偏停電,爬十二屋樓梯去辦公室,氣喘吁吁到門口了,門鑰匙卻和腳踏車鑰匙系在一起,遣忘在車子鎖孔了,不禁樂而開笑。
路遇一女子,回望我嫣然一笑,極感幸福,即趨而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