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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生之年,再也做不來學問了。我這又是何苦來哉?!”我恍然。相對無言中,老人抬頭又去眺望中秋的明月。眼鏡片上就又映照著兩輪皎月。左眼的一輪,該是隱著少女時代的她了;右眼的一輪,該還是隱著少女時代的她。左右兩輪皎月拱衛著的,則是頭上一頂溫柔聖潔的雪冠。
雪花
最先落在大地上的雪花,總是一落下來就悄悄溶化了。
誰還說起它們呢?當後來的雪,那些同樣勇敢同樣美麗同樣無私的雪花,使人間變得如此美麗如此純潔。
可誰能忘記它們呢?那些為填平人們坎坷的記憶,那些為埋藏上個季節留下的枯枝腐葉,而最先落在地面的雪花呵!
雪夜
青年作家
徐巖
雪,從遠山的盡頭舞過來,風,這時不很硬,一大片一大片玉一般的雪,落在師的身上,只一瞬間,師的整個人和山谷便都白了。
這已是黃昏時分,雪的光輝讓人想不到暗夜即將來臨。師將肩上的槍換了個姿勢,繼續向前走著,他要看看轄區內的最後一塊界碑;以前每次巡邏都是兩個人一組,可現在不行了,這個季節哨卡里兵員少,老兵返鄉,新兵伢子正集中訓練,一個人得頂一天的崗哦。師極艱難地在雪窩裡走著,除了一副腳板很熱,周身冷得不行。師想起那場火,那是師在剛來哨卡的時候,駐地附近的一個寨子起火了,班長領著他們4個人同寨子裡的人奮戰了一個多小時,才將火撲滅。師很果敢地從火中背出來一位老人,還羞澀地抱出來一個女孩子,雖然女孩被煙嗆得昏迷不醒,師當時還是從女孩那軟軟的身體上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眩暈。師每每想起來便臉紅心跳,那場火一直在師的心裡,很溫暖。後來師知道那個叫葉的女孩是鄂倫春族族長的千金,以至於性格剛烈、豪放的族長總是將一罈罈的米酒和大塊大塊的獐狍野豬肉送到哨卡。
天空漸漸暗下來的時候,師終於走到了第5塊界碑前。師用手抹去額頭上的汗珠,便趕緊用棉手套拍打界碑上的雪,昏暗中“中國”兩個鮮紅的大字躍入師的眼簾。師周身的血禁不住湧動起來,他想起遠方的家園,想起山下鄂倫春人溫暖的烏力楞,想起那個極美麗的葉,界碑真的能使人感到天地的遼闊,並讓人高大起來。
師清理完界碑上的積雪,看看腕上的手錶,時針已指向了16時零9分,這會兒該是哨卡開飯的時間了吧。今天是除夕,餐桌上一定很豐盛的。師想到這兒,腸胃便不安起來,走了近一天的路,十幾塊壓縮餅乾早已彈盡糧絕。師俯下身抓了一團雪塞進口裡,無味且涼。師開始往回返了。
天又暗下來一些,有雪的反照,路還很分明,只是雪越下越大了,師一步步地往前挪著,膝關節疼痛難忍,在哨卡里得的這病從未這麼厲害哦。師走到第3塊界碑的時候,感到真的力不從心了。師頭上滿是汗水,倚著界碑坐下來。師是副班長,副班長在哨卡是二頭,今天是小順子的班,趕上過年,班長便和師都爭著替小順子上崗。師一邊說班長該在哨卡里張羅過節,一邊搶著出來了,班長還特意囑咐師早點回,大家等著他吃年飯;師這時想,弟兄們一定很失望的,他禁不住在雪地上砸了幾拳,這該死的風雪。冥冥中師便睡著了。
雪越來越大,它們為師裹上了一層厚厚的絨,當班長和小順子及旭找到師時,雪已停下來,幾個人忙活了好一會兒,才將師弄醒。師的手怎麼也握不住班長的手,他氣如遊絲般吐出一個字:槍。然後便將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胸前。班長趕緊解開師的軍衣,棉襖裡貼胸臥著那支摺疊式衝鋒槍。班長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了,他抓起槍,將一梭子子彈射向了茫茫的天空。那有如雷霆般的脆響,立刻便將山腳下零零星星的爆竹聲淹沒了。早已淚流滿面的小順子,緊緊地捂著師的手說,副班長,我們回去吃年飯吧。
雪霧中,班長揹著師,4個銀白的身影向山下奔去,他們身後那些深且實的腳印,在雪野中極鮮明,極耀眼。
炎櫻語錄
私語
張愛玲
我的朋友炎櫻說:“每一個蝴蝶都是從前的一朵花的鬼魂,回來尋找它自己。”
炎櫻描寫一個女人的頭髮:“非常非常黑,那種黑是盲人的黑。”
炎櫻在報攤子上翻閱畫報,統統翻遍之後,一本也沒買。報販諷刺地說:“謝謝你!”炎櫻答道:“不要客氣。”
炎櫻買東西,付帳的時候總要抹掉一些零頭,甚至於在虹口,猶太人的商店裡,她也這樣做。她把皮包的內兜底掏出來,說:“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