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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老紅軍命令身邊的人快走,隨手打了青馬一掌。青馬無精打采地瞥了一眼,步子稍微變快。槍聲越來越密,吶喊和拼殺越來越近。
老紅軍坐在地上。那些人帶著滿身的泥巴和傷痕急匆匆地走去。往前望去,他們和大青馬已經離開二里之遙。一群滿臉血痕的紅軍奔湧過來。老紅軍仍然坐在那裡。他從腰上抽出駁殼槍,揮動一下,他們走得更快了。
當他們全部跑過時,他就臥下來,爬進了一團濃密的茅草裡。
不知停了多長時間,又過來一幫穿著比較整齊的軍人,他們就是追趕紅軍的匪兵。這支隊伍往前跑著,剛剛跑了幾百米,老紅軍就在他們背後開槍了。他一個點射,騎在馬上的一個人就跌下去了;接著又是一槍,又有人落馬。
匪兵亂起來,馬頭相對,互相沖撞。但他們很快反應過來,回頭把隊伍拉成八字形往前逼近。
就在那一天,老紅軍突圍的時候受傷了。他的鼻孔堵塞,不能夠呼吸,大口大口地吐血。他以超人的毅力往前掙扎。後來他終於跑到了一個傷兵收容站,在一個婆婆媽媽的首長眼前昏了過去。
這一次老紅軍差點送命。他在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前後被五六撥人抬過,但他都從擔架上滾落下來——他堅持拄一根柳棍往前挪動。當他實在落得很遠的時候,首長就讓人重新把他抬起。
有一天他昏死過去。因為傷口發炎,整個臉都腫起來。大家認為他沒救了。
隊伍起程的時候,他一個人偷偷鑽入一片叢林,他想讓自己死在這兒。如果不是戰友早就察覺了他的意圖,兩天前就收走了他的槍,一切也就簡單了。他不願給隊伍帶來麻煩,想等隊伍走開後,再讓自己靜靜地死去。
隊伍就要起程了,首長喊破了嗓子,命令一個連四處搜尋。有的女兵嗚嗚地哭起來,老紅軍躲在林子裡,淚水一串串流下。他不記得以前這樣哭過。聽著戰友呼喊的聲音,心裡好難受。
他們呼喊著,簡直在哀求他出來。
革命隊伍就要出發,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分分秒秒貴如黃金。他的心軟了,從林子裡爬出來。
他沒有死去,而是成為隊伍中一個專門品嚐草根的人。他要把那些新採來的陌生草根一一咀嚼,試試有沒有毒。他一次也沒有遇到危險。當首長知道他主動分擔了這個工作時,感動得不知怎樣才好。他對首長說:“我已經是個廢人了。”首長說:“不,隊伍還需要你來打旗呢,你萬萬不能死去。”
老紅軍眼睛閃爍出幸福的淚花。他直盼著舉起那面紅旗。那面血跡斑斑的紅旗,如今在哪裡飄揚?身邊的人都是另一個團的。他向他們打聽。他們極力地回憶,答應把他儘快送到原來的隊伍中去。
老紅軍以超人的毅力挨下來。後來他的傷口好了。再後來,他追上了自己的隊伍。
這就是我們知道的全部戰鬥歷史。它在我們心中永遠閃耀著光輝,沒有人能把它從我們心中抹掉。二十年過去了,當有人談到“紅軍”兩個字,我們眼前立刻會出現一面嘩嘩抖動的紅旗,想想心目中的那個老人。他就是最嚴峻的歷史,是一個浴血戰鬥的故事。他站在了這塊平坦的土地上,正把自己的聲音送給正在成長的後一代。三自從公路修起以後,荒原上就變得忙碌了,人們似乎再也不能容忍有了一條大動脈的荒原還在沉寂。於是一群群人湧到海上捕魚,到荒原伐木,採藥材,割草。
荒原做出了無私的奉獻,好像它是取之不盡的,那麼多的木材,那麼多的乾草,以及那麼多的漁產品,源源不斷地從馬路上運出。
我們的學校又一次動員起來了,大家都投入了開發荒原的大潮之中。我們舉著旗幟,這旗幟上就寫著我們學校的名字。好像我們都在老紅軍的指揮下,邁入這偉大的戰鬥行列。
上級發出一個命令,讓學校和周圍的村莊一起,組成一個又一個墾荒隊,把整個荒原都開發出來,建成一個糧食基地。沙灘上不但要刨去樹木,除掉茅草,還要墊上厚厚的一層黑泥,改良出第一流的土壤,種植小麥和玉米。有的地方要辦農場,還有的地方要種水果。
一聲令下,人群在一個嚴寒的冬天,拉著帳篷,浩浩蕩蕩開往海灘。接著是放火燒荒,有了濃烈的煙味。只要北風颳起,煙味就更重。深夜,登上屋頂,就可以望見北方那一片紅色的大火。火焰燎著星星,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有人說那是星星被燎疼了,星星在吱吱尖叫。
海灘上到處是被燒掉的草皮,有的地方積了厚雪,火就熄滅了。於是當太陽出來時,大地像一個野獸換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