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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仍然非常熱愛他,因為他就是我的親爸爸。”
她到底知道了這一點。我把那些從郵局帶回家的信給她看,她哭了。後來,她成了“聖誕老人”的好助手,去商店買來東西,為我聖誕節的外出包紮玩具。
幾年前,我最後一次扮聖誕老人時,知道一個家裡有4個小孩。去他家之前,我給他們每人備了一個玩具。他們的家很小,幾乎沒有什麼傢俱,一些小傢伙整天都在等著我。
“聖誕老人會來的,媽媽,他肯定會來的。”他們不時地看我給他們的電報,對他們的媽媽重複著這句話。
我按響了他們家的門鈴,門開了,他們都朝我擁來。我還沒有進他們的家,他們就抓住我的雙手不放。
“您好,聖誕老人!您好,聖誕老人!”
“我們知道您會來的。”
孩子們高興極了,一雙雙眼睛亮了起來,顯出興高彩烈的神情。
我讓他們坐在我的膝上,給他們講聖誕節的故事,然後給每個人一個玩具。
一個5歲的小女孩在我進來後一直站在角落裡,她有金黃色的頭髮,還有雙藍藍的眼睛。
我轉身面對她問道,“你不是這個家裡的孩子吧?”
她悶悶不樂地搖了搖頭,回答說:“不是的。”
“叫什麼名字啊!”我問她。
“麗莎。”
“幾歲啦?”
“7歲。”
“來,坐在我膝頭上吧。”
她猶豫了一會,最後過來了。
“你在聖誕節得過什麼禮物沒有?”我輕聲問道。
“沒有”。她說。
我拿出一個漂亮的布娃娃來,問她:“想要這個布娃娃嗎?”
“不想要。”說完她用她的小手扳住我的頭,低聲說,“我是個猶太人。”
我笑了,同樣低聲地說:“我也是一個猶太人呀。”
麗莎望著我笑了,然後接住了我遞給她的布娃娃,跑出了門。
我不知道我們倆誰更高興些——是麗莎,還是我這個聖誕老人呢?
我們·詩人·哲學家
當代青年
張曉風
有一件事使人驚奇,為什麼桂冠只戴在少數人的頭上?為什麼哲士的名目只有少數人贏得?
每當花明月夕,哪一個少年不曾一度是詩人呢?每當靜夜驚起,每一箇中年人都是哲學家。
讚歎,驚服,是詩人之始。思索和迷惘,是哲學家之終。這些情緒,其實不也就是我們常人的情緒嗎?所不同的是,當那些美好的花瓣在我們眼前綻開,那些蕭颯的秋風四面襲至,我們大多數的人只能在訝異中緘默——因為,我們不善以人間字彙來形容自然。而當生老病死在我們眼前排演,當人類的悲喜劇在我們自身演出,我們雖有萬千種感悟,卻無法用。
因此,我們不曾被稱為詩人,也不曾被尊為哲學家——但就本質而言,人人都可能比詩人更詩人,比哲學家更哲學家。人人都曾有過詩人“表現生命”的熱忱,人人也都有過哲學家“探索生命”的虔誠。
我們可能不夠聰明,所以沒有詩人和哲學家的成就,但既然擁有生命,就不可以對自己的生命絕對漠然。
只是,不漠然又如何呢?我們對生命瞭解得如此之少,往往追尋的過程不但不能使我們豁然貫通,反而使我們愈加感到迷離的痛苦。醫學院的學生執著解剖刀,在屍體中研究人類的生命,而心理學家以飼養在籠中的白鼠解釋人類的行為——人竟不能解釋自己的生命,人的研究一直離開生命的主題極其遙遠。
其實,哪一部稍微複雜的機器在出廠時不需要附有說明書呢?為什麼獨有人類是那樣愚昧地在造物之外俯首茫然面對那些細小的零件呢?人類最重要的難題並不在“換心”、“換腎”,而總在於去了解當心臟和腎臟行使功用時,它們是為著一個怎樣美麗的意義去工作的!
有些人喜歡用顯微鏡去觀察一片葉子,有些人用肉眼去細看木頭的年輪。但真正去認識一棵樹卻必須從枝葉到根本,從過往的清風到枝幹的神韻都注意到。同樣地,當我們正視生命時,如果只從細微未節著眼,便是對自己生命的一種侮蔑。
當流浪的乞丐在衿底找到藏珠,當迷惘的人們在氨基酸之外得悉不朽的靈魂,我們才算知道自己正確的身份,我們的詩和我們的哲學才開始有其內涵。
願我們永遠保持詩人和哲學家的氣質,因為這是我們生活在精神汙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