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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可憐!小戀人走了,留下你一個人孤零零的。”
我皺著眉不答話,暗暗下了決心。
斜對角,趙榮坐在丁宜圓旁邊,手裡拿著一瓶啤酒,不時喝一口,很快滿臉通紅。他一直往火鍋裡添丁宜圓喜歡吃的豆苗,又問了她幾句話……我沒聽趙榮在說什麼。我的眼睛盯著方晴的手——她好像知道我的計劃似的,總把那隻手放在桌面以上。我很惱火。
坐在一起的還有個叫朱德發的中年人,頭髮稀疏,兩眼渾濁。(他是訪問學者,雖然研究物理,卻自認為是計算機專家。)他正邊吃邊說:
“其實中國最大的問題根本不在經濟。現在經濟很好,只是科技太落後了。當然,管理以及其他方面也有問題……計算機方面尤其落後。其實只要計算機發展了,一切都好辦……軟體和硬體是相輔相成,互相推動的關係。現在軟體飛速發展,已經到了一個瓶頸;如果硬體的發展能夠跟上的話,與之相適應的軟體就會再上一個臺階——這真是‘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軟體如果能再上一個臺階,世界就大變樣了……比方說吧,MIT(麻省理工學院)不少資深教授正研究怎麼用計算機虛擬人類的感情——悲哀、憤怒、傷感、愛情等等。這些最終都能虛擬。”
“他們要虛擬悲哀、憤怒、傷感幹什麼?”一個人迷惑地問。
“這樣好嗎?”方晴問。她好像很擔心。
“當然好了!這樣能解決一個大問題。”朱德發從火鍋裡挑起一筷子金針菇吃了,接著說,“比方說,每個女人都想要純潔的、至死不逾的愛情;每個男人都想和美女做愛。(他看了一眼方晴。)可世上真正純潔的愛情有多少?真正的美女又有多少?都少得可憐!如果這種虛擬的思路能夠成功的話,欠缺的地方就可以用軟體、計算機……還有機器人補齊——人人都有一個複製,專屬於自己的愛情和美女,互不干擾。婚外戀、三角戀以及強姦等等都可以消聲匿跡了。婚姻到底有沒有必要都是值得探討的問題……”
方晴本來身子往前傾,此時她好像不大想聽朱德發的演講,就往後靠了靠。她那隻白嫩的手滑落到兩腿之間。我的心一緊,接著狂跳起來。機會來了!可是過了兩三秒鐘我還沒伸出手去。我並不是在猶豫——我陶醉了:方晴胸脯高高挺起,臉色光潔紅潤。小巧的耳朵下,一串紅藍相間的耳墜在微微晃動。葡萄酒像胭脂一樣染紅了她的嘴唇……我莽撞地抓住了她的手臂。方晴吃驚地往回縮手,我一點也不放鬆。過了三四秒,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不再縮手。
“朱德發,你說的真有意思,”方晴說著,轉過頭盯著我。她的眼光像大人訓小孩,但她的臉紅得像熟透的櫻桃。
此後我碰到方晴,總是低頭匆匆走過,又尷尬又羞愧。好像她身上每個細胞都在責備我嘲笑我。
她不介意我挽她的手,我想。可她仍然對我那麼嚴厲。她不想跟我說話……我還是沒成功——她讓我挽她的手,這是對我說:“看,小孩,雖然你這麼壞,可我才不在乎呢!”她故意裝慷慨,心裡卻更加瞧不起我。她以後還會更加嘲弄我……怎麼辦呢?怎麼才能讓她也愛上我呢?
是的,我完全變了一個人。原來那個“先引誘她,然後拋棄她”的複雜計劃突然顯得異常可笑。(我怎麼會想出這個計劃?真是荒唐!)我怎麼會拋棄她?我想著她在聚會上那紅豔豔的臉蛋。我睡不好,凌晨兩點才勉強睡著,早上六點就醒了,和睡覺前一樣疲憊而興奮。早知偷偷摸了她的手臂只能帶來折磨,我就不該那麼莽撞。
她要是能喜歡我該多好!可我做了這麼不尊重她的事,她肯定討厭我了。果然,早上她對漢克招手,對我理都不理。
漢克最討厭。他尖嘴猴腮,對每個女生都獻殷勤。我猜他的目標就是隨便找個女孩睡覺——能找個亞洲女孩更好。有一次我從lounge經過,聽見漢克和伊麗莎白聊天。
“首次約會就和別人上床的女孩有多大比例?”漢克問。
“其實沒人們想象的那麼多,”伊麗莎白說,“你要記住,一見面就上床的,那是妓女。大多數女孩還是喜歡有分寸的男人。”
我想請求方晴原諒。我去她房間找她,她不在。望著門上“情薄易棄置”的字條,我很失落。回到自己門口,愛麗絲正在敲門。
“嘿,小明,”她高興地說,“我的專業方向必須要用機率論,偏偏我又不熟。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能不能請教幾個問題?”
“我不介意。”
我們走進屋。愛麗絲先稱讚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