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之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反蛄課遙�笮Γ�
“你怎麼仰著頭,像抱著個獎盃?雄赳赳,氣昂昂!”
說完,她往回跑幾步,伸手從我懷裡分過一些。我只顧往前走,她伸手時差點抱住了我。我和她貼得那麼近,我差點吻到了她的臉頰,她溫軟的嘴唇離我的脖子只有幾厘米……回到宿舍,我失望地看著方晴興沖沖地去敲趙榮的門,還有其他中國學生的門,包括那個形容猥瑣的朱德發的門——她要和大家一起看。
還記得有一次——那是感恩節前——方晴借了義大利電影《天堂影院》。那天剛下雪,空氣淒冷凝重。我們在RHall地下室坐好,我不安地等著電影開始。燈光很暗。除了我和方晴,周圍再沒有一個人——有的沒空,有的不在家。
小男孩託託沒有父親,迷戀電影。他寧願不喝牛奶也要攢錢買票去鎮上的一家小電影院,一個叫天堂影院的地方。在那裡,他什麼電影都看,電影院成了他的家,放映員阿爾弗雷多成了他的好朋友。阿爾弗雷多是個開朗大方的中年人。他把託託當作自己的孩子,給他種種關於生活和感情的建議,還教他放電影。最初,每次放電影之前,鎮上的教士總要仔細檢視,要求阿爾弗雷多把影片中男女接吻的鏡頭剪下來。託託向阿爾弗雷多要這些剪掉的鏡頭,阿爾弗雷多不給。逼急了,他就說今後會把這些鏡頭給託託,只是現在不行……後來天堂影院在一場火災中夷為平地,阿爾弗雷多受了傷,雙目失明。在新建的電影院裡,託託當了放映員……長大後,託託愛上了一個叫埃萊娜的女孩,但女孩不愛他。他就站在埃萊娜的窗前一直等著,直到她回心轉意。遺憾的是,託託的快樂很快被痛苦淹沒了,埃萊娜永遠離開了他……電影院新建以後,教士不看電影,也不要求剪掉接吻鏡頭。再後來,阿爾弗雷多死了,託託回鄉參加他的葬禮。他收到了阿爾弗雷多遺留給他的禮物——那是天堂影院歷年來剪下的接吻鏡頭,阿爾弗雷多把它們連成了一卷。一個個熱吻在眼前綻放,曾經有過的愛情和對生活的激情在託託心裡翻騰,他熱淚盈眶。
電影裡託託流著淚看著螢幕時,方晴正看著他。我看著方晴。她的側影那麼美。隨著螢幕的閃光,她的臉龐一明一暗,嘴唇微微繃緊。我放肆地看著她俊俏的臉、她溫潤的嘴唇、她的胸脯,心裡卻一直害怕她會突然轉過頭來。
四、什麼愛不愛情
週末的時候,趙榮常去PHall找丁宜圓,我有時跟著他去——RHall沒有了方晴的笑聲,冷清。趙榮和丁宜圓越來越親密了。他們一起做飯,和同一層樓的中國人坐在lounge聊天。聊天的人當中有聖誕節那次幫忙煮餃子的徐國強。他總是端個大茶杯,安靜地坐著,偶爾插句話。(如果有美國人在場,他說話就更少了。)有人問起去哪裡買電器最好,他就說:“BestBuy。”有人問起去哪裡買鞋最好,他就說:“DSWShoeWarehouse,或者Filene'sBasement。”聊到最後,他有時會加一句:
“今天有空,可以去超市買點東西,誰願意和我一起去?”
如果沒車的話,去超市有點麻煩,要提著東西走好一段路。徐國強有車,還有三個嗜好:一是開車四處轉悠;二是見到路邊的DunkinDonuts就停下車,買一樣甜點吃;三是去超市買東西時捎帶別人一起去。上學期他帶幾個人去BestBuy買電器,給了我們很多關於在美國生活的建議。他還在宿舍裡舉行過一些小聚會,招呼大家好好玩。
徐國強臉色和藹而平靜,時而卻不自覺地皺眉,目光也很憂鬱。因為沒得到方晴的垂青,我對這種憂鬱的眼神格外敏感,總覺得他有不平常的感情經歷。
一天,我和趙榮從PHall回來,下樓梯時,我問:
“趙榮,徐國強好像有心事。”
“是嗎?對呀,你還不知道吧,他剛離婚。”
我嘆了一聲。趙榮笑了:“人家離婚,你嘆什麼氣!”
“人家離婚,你還笑。”
趙榮臉色嚴肅起來,也嘆了一聲,跟我講了徐國強的故事。
徐國強的前妻叫蔣潔,是他在南京大學讀碩士時的同學。他們不是一個系的,認識得晚,快畢業才確定關係。畢業後的那個夏天,徐國強跟她結了婚以後來到哈佛。一年後蔣潔也來了,先陪讀,後來申請在波士頓大學讀碩士。
“開始挺好的,”趙榮說,“兩人分擔家務,一起做飯、逛商店買東西。徐國強的為人你知道,不熟的人他都樂意幫忙,不論大事小事,自己的妻